即使在与海森通完电话之后,水仙也能看到雷尔又给其他人打了几个电话。但所有这些都有相同的内容。无论她在做什么,都与海森有关。
如果他说他此刻并不羡慕海森,那他就错了。不,这不是因为雷尔关心他。他已经明白了海森在她生命中的价值。他仍然羡慕这种他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友谊。
他有朋友。事实上,他是当时最受欢迎的人之一。他的追求者和他的朋友一样多。但现在回想起来,大家只是一路走来渐行渐远。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事情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就连他所谓的朋友,也已经变了。
他的前妻也曾经是他的朋友。都说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人生伴侣,但他的婚姻为何如此失败?他不仅失去了妻子,还失去了朋友。更痛苦了。
这也让他不愿意交朋友。无论如何,这都是毫无意义的。
但现在他遇到了雷尔和海森,他真的希望自己有这样的两个朋友。雷尔可以说是反社会的,她一生只交了一个朋友,那就是海森,但有一个朋友就足够了。不,事实上,海森已经足够了。
“你在想什么?”雷尔终于关掉手机,在他身边坐下来问道。
水仙用拳头支撑着头,手肘撑在沙发靠背上。他的目光盯着她的脸,回答道:“我在想,如果我的生命中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我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崩溃呢?”
蕾尔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我可能回答不了。但如果我是你的朋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在你身边。即使我无法帮助你不至于崩溃,但我我会尽力将你散落的碎片收集起来,然后将它们重新组合在一起。”
听到她的回答,水仙嘴角翘起。他抬起手,玩弄着她的一缕头发,补充道:“现在,我真希望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
雷尔静静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我通常不做朋友,但我不介意和你做朋友。”
水仙笑道:“你是我的妻子。”
“就像没有规则规定你不能追求你的妻子或与她约会一样,也没有这样的规则规定你不能和你的妻子成为朋友。”
水仙勾指拂过她的鼻梁,道:“你还真会利用我的话来对付我。”
雷尔没有否认,“所以你说话要小心,言语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武器。”
水仙顿了顿,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咬着下唇,悲伤地笑道:“你说得对,言语都是骗人的,尤其是那些话是由你全心全意信任的人说出来的。”
他是根据经验说话的。有一次他也被言语击碎了。或许,光是离婚,就不会因为那些言语而给他带来那么大的伤害。他永远无法忘记他们。无论是那一刻,还是那些刺痛他心、让他流血的话语。
那段时间最糟糕的是他必须独自护理那些伤口。他甚至不能让他的父亲看到那些伤口,因为他已经伤得太深了。而他也想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坚强,所以他选择隐藏所有的伤口,从来没有真正让自己去抚平那些伤口。
他只是忙到忘记了那种痛苦。虽然心口的伤口似乎早已结痂,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现在就知道那些伤口有多肉了。雷尔的话只要简单的提醒一下,就会戳破结痂,伤口就会开始流血。而现在,他竟然能够感受到疼痛。
他伸出手握住雷尔的手,对她微笑。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自己不用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如果说蕾尔是他记得那些痛苦回忆的原因,那么她就是他现在能够超越痛苦的原因。那是一种美好的感觉。
“顺便说一句,我很想和你做朋友。事实上,这是我的荣幸。”
雷尔注意到,当他看着她时,他的眼睛先变暗,然后又闪闪发光。他的眼里有一些她读不懂的东西。她可能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热衷于揣测一个人的想法。究竟是什么,能让他的情绪前一秒跌落到最低点,下一秒又恢复到巅峰?
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向他举起手:“那么我欢迎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的新朋友。”
水仙对她笑了笑,对她摇了摇头,握了握她的手:“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热烈的欢迎,我很感动。”他顿了顿,但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不断地用拇指指腹摩擦着她的手背。“虽然我知道我有一个能干的妻子,但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尽管告诉我。”
“你指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岳辉。无论你在忙什么,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蕾尔点点头,对他说道:“现在你不用关心这件事,我首先需要了解一下整个情况,了解清楚之后才能决定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怎么确定这不仅仅是一场意外?”
雷尔低头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回答道:“海森摔倒可能是意外,但他迷路就不可能。他的方向确实有点问题,但他的方向没有任何问题。”完全没有记忆力。只有当他的精神在其他地方时,他才会迷失方向。他甚至可以与我自己的记忆力相媲美,但他的问题是他很容易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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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点了点头,他也注意到了海森转眼间就走神了。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过度活跃。他必须时刻有事可做,否则他会感到不自在。海森就是这样。这也是他在逆境中还能找时间跟自己开玩笑的原因。
如果海森没有在雪地里碰到向伟民,他可能会开始和树说话,让自己忙起来。海森正是如此。
“那你怀疑有人给他指错了方向?”
雷尔点点头,“我不只是怀疑这一点。我知道有人故意给他指错方向。他只是一时兴奋,懒得去和别人确认。你看,一提到他的母亲,海森就瞎了眼。自从他知道如果他按照指示去做,他就能和他的母亲交谈,他就会这么做。”
“但是为什么有人要这样对他呢?”这才是水仙真正的问题。他不认为海森是那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甚至有人想要伤害他。
“这正是我要查明的。是谁干的,为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有些人需要知道,他们的行为总会有后果。如果有人敢跟向睿儿最好的朋友开玩笑,那么他们就应该知道,向睿儿也会开一些玩笑。”……但不同的是,当我开玩笑时,人们最终不会笑。”
“你身上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气息。”水仙说道。他不只是嘴上这么说,而是切实感受到了。平时,她给人一种很无害的感觉。最终,她还是能够打出致命一枪。但现在她确实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突然想到了海森电影的导演,希望她不要以任何方式参与这件事。不然的话,他就真的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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