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吵。”苏父苏母没见过法老这种没事找事的主,赶紧出来打圆场,“其实我们也想留下来等着苏苏醒来的。”
“噗哧。”这时罗绮忍不住一笑,道:“苏醒,苏醒,伯父伯母替她起的这名儿还真好,现在大家可不都是等着她苏醒过来么?”
一句话,惹得众人都笑了,室内的气氛更加温馨而轻松起来。既然没人愿意在这时候离开,那就干脆大家一起等着苏醒醒来。只是这时众人都没看见,仍在昏迷中的苏醒的嘴角似乎也微微向上弯了弯,不知道是不是也分享到了他们的喜悦。
尾声一无商不奸
一片茂密的森林郁郁葱葱地遮掩去了半边溪流,远远听来,湍湍的流水声像淌在心间一般,泊泊的湿润。拨开垂在眼前的低枝,抚去头顶纠缠的藤叶,可以看见有淡绿色的雾气飘散在溪流之间,雾气里,还有星星点点不知名的光亮在闪烁。
忽尔,雾气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撕裂了开来,有一条全身散发着七彩莹光的巨龙伸展着双翼盘旋在溪流的上方,它高高地扬起头,一道嘹亮的龙吟顿时响遏行云。七彩巨龙在高空中似乎十分得意地斜睨着地面上另一条盘着较小身形正呼呼大睡的冥龙和一只撅着肥硕之极的屁股正在啃吃嫩草的兔子。它正要发声再次挑衅,就见溪边一道黑红色的瘦小身影向上高举起它的死神镰刀,镰刀破空的声响和那一道耀目之极的光亮惊得七彩巨龙一个哆嗦,乖乖地低下了它那高贵的头颅,悻悻地拍着翅膀在溪面上低低回旋。
“你说,这条龙怎么总是改不了它那欺软怕硬的本性?如果不是它的样子实在是一条龙,我都要怀疑当初我是不是错拿一条蛇当了宠物。”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将头轻轻地靠在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身上。她此时与那男子并肩坐在溪边,却光着脚丫在溪水里一阵胡乱踢踩,惊起一片飞花碎玉。
“也别怪它,大概是小时候被你欺凌惯了,才弄出这么个毛病。”那男子轻笑,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视线却往下望去,目光里温柔无限,“现在它也只怕死神了,连带的,只要看到骷髅架子,我看它就忍不住要打颤。”
“它,活该。”女孩笑着,声音渐低,似乎是嗅着清新芬芳的空气,听着细细流水声响,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想睡就睡会吧。”那男子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调整了一个姿势,想让女孩靠得更惬意些。
“其实,我问过你很多次了,每次你都不肯说——”女孩的声音里有粘涩困倦的感觉,令人听了眼皮也想要向下嗒拉,“你说,那天我又昏过去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男子喃喃地重复着女孩的问话,放眼望着澄澈见底的溪水和溪底石缝间嬉游的小鱼,半晌,道:“我是怎么想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非要听我亲口说出来才算完?”
女孩不答,只是将头又轻挪了挪,几乎要像猫一样,全身都想埋到那男子的怀里去。
“我那时就想,如果这一次你再醒不过来,那我也要一直守着你,哪怕守到我自己也该睡去的那一天。”那男子说着,声音更加温和起来,夹在流水声中几不可闻,“你若是醒来后又再次变成了一只猫呢,那我也只好听天由命,仍旧是守着你,除非有一天你自己厌倦啦,想要跑去再找个新的猫咪主人。不过我想,这大概是不可能的,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在你遭遇到车祸的那一天就完全栓在一起啦,再也拆解不开——”
那男子说着说着,似乎觉得怀里抱着的佳人呼吸渐沉,于是低下头去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个缠人的家伙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睡去。
摇着头轻笑,果然她还是改不了那随意而迷糊的性子,既然想听,又为什么每次在自己说的时候她不是睡着就是因为注意力被别的事情吸引去了而没有听到呢?下回,又该说自己没有告诉她了吧?那男子端详着女孩沉睡的容颜,随手拨弄着她垂落在脸上的发丝,将那细长的丝丝缕缕都松松地缠绕在了指尖,只觉柔滑之极。
这时,守在这两人不远处的那具黑红色的骷髅突然动了一下,手里的镰刀曳地,骨架子嘎嘎作响,然后就听见有声音顺着风儿,忽高忽低地传了过来——
“我靠!你说这两个人又偷偷跑到哪里去幽会去了?天天在现实里亲亲我我还不够,连游戏里这些时间也要抓紧吗?简直气煞人也!下次再这样,我就绝对不出来找他们!我们赚了钱也不要分给他们!看他们去喝西北风的时候还会不会这样悠哉!”
“喝西北风?我看是你银行卡上的钱已经被提空了才急着要做这笔生意的吧?他们两个?告诉你,他们两个比我们有钱多了!迷迭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奸商!先别提我们从罪恶大陆出来后她依靠贩卖月光草和人鱼王给她的装备赚了多少钱吧,就是进罪恶大陆之前,她和风月还没有成为职业玩家之前,我也敢打赌,她在游戏里绝对比我们赚得多!”
“你们又不是没有赚,抱怨什么呀!迷迭后来想出的这个法子,简直让我们衣食无忧了,我现在多多少少也能算是一位小富婆了!”
“什么好法子!害我成天东跑西跑累得要死。哪里有以前舒服呢?打到什么卖什么,现在却要满世界按着那些玩家的要求去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