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锋额头上青筋都鼓起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跟我开玩笑!”沈衍一脸无辜:“没开玩笑啊,这不是正在商量赎我的事吗?”“你给我听好!我不会让你陷进那种危险里去,懂不懂?”展锋忍无可忍,霍然起身抓着他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我刚才说的,是最坏的状况,但是有我在,这种状况就永远不可能发生。”沈衍鲜少见到他这么认真严肃的脸,顿时玩笑的心态也淡了几分,微微一笑说:“我知道。”展锋:“你知道什么知道。”沈衍:“我真的知道啊,难道你认为,我会把自己置于那种危险到无法抵挡的地步吗?bau的人也不是瞎子,就算是收实习生,也不会收个傻瓜的。”他的话说完,展锋的脸色虽然没好到哪儿去,语气却带了几分调侃:“来了a省的夜色在周边来说,算是最出名且出色的,高架桥盘旋交错,车水马龙像是无休无止。中心城区的灯红酒绿,直到后半夜依旧热闹非凡,江边月影伴随着星星点点的路灯,即便是夜色深沉,也不会显得江水可怖。如果是这样乍一看起来,a省确实是个浪漫而现代化的城市,热闹与静谧共存,拥堵和喧嚣相应。那些幽暗角落里,蠢蠢欲动,悄然滋长的犯罪因子,也根本不会为人所留意,不会落入那些举杯高歌的人们的眼帘中。即使连续发生大案,人们也不过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东湖酒吧区仍然热闹,只有那些阴暗的小路,走的人日渐少了许多。人们大约也是觉得,这样就可以避开危险,可以与死神相距遥远。但危险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靠近,有些人会产生正确的预感,而有些人则混沌不知,无知无畏的径直走到危险对面,看看是与它狭路相逢,还是擦肩而过。沈衍靠坐在副驾驶旁,一路静默,不知道在思忖什么。展锋对着电话那边的亮子交代了几件事后,挂断电话瞥了他一眼,抬手到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跟组织汇报一下思想动态。”沈衍确实在愣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闪的猛一下回神,随后好笑道:“你敢不敢不这么幼稚?喜欢这样吗?啊?”说着,也有样学样的伸过手,接连在展锋眼前打了几个。展锋伸手抓住他手腕,侧过目光说:“喂,别挑战我忍耐度啊,干扰司机注意力想干嘛?殉情啊?”沈衍:“……是我中文不好还是你中文不好,就不能换个词儿吗?”展锋得意大笑,松了他的手腕说:“别岔开话题,刚才在想什么?”“没想什么,只是在琢磨那个c。”沈衍淡淡道:“这种名字,一定是个代号,会是像阿杰一样,只是个绰号呢,还是说他名字的缩写呢?这种大人物,一般都是个狠角色,但是我查了查郭锐腾身边人的资料,只能查到前几年的,都没有名字里带c的这号人物。所以你说,会不会是,新人?”展锋:“不奇怪啊,新人也有可能,这种黑帮里头改朝换代本来就是常有的事。长江后浪推前浪嘛,搞不好是个比你我还小的人,越是这种新人,就越能豁得出去,越能下狠手。你看看李猛和杨菲菲的死亡情形就该明白了,指示这件事的人,就是个心狠手辣,毫无怜悯的王八蛋。”他语气说的轻描淡写,可坚毅如刀刻一般的侧脸上却毫无玩笑的神态,沈衍清楚他的个性,对于这种泯灭良知,向毫无抵抗能力的受害人痛下狠手的罪犯,展锋心里一定是深恶痛绝,如果拿到证据,抓了对方落网,展锋必然是一丝余地都不会留下。况且还牵扯到上腾集团,对于展锋而言,可以说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今天晚上的碰面,就算是开胃小菜,先和对方打声招呼罢了。——————————————————————他们把车停在了阿杰发过来的会所门外,这地方装修的富丽堂皇,外观高级而不失雅致,并不像寻常暴发户风格的会所,不是追求一味的金碧辉煌。门外已经停了七八辆车子,清一色都是百万以上的豪车,跑车居多。展锋的车子停在他们其中,并不显得格格不入,反而像是融入了一团整体。大约展锋自己也留意到了这点,下车时皱了皱眉头说:“看着还挺和谐,怎么感觉这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