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念口信传给贺兰擎,南生眼伤加重,看不见东西。
不是说太医药用的不错,眼伤逐渐转好?
南生双眼蒙住,一人独坐,贺兰擎内心发沉。
他越小心靠近南生,反而越沉不住气。
“贺兰擎。”一分不确定,九分平静,“我现在这样就不招待你了,随意坐吧。”他来与不来,南生淡淡如斯,情绪没任何大起大落。
贺兰擎不好受,面对面好一会儿他不知开口说什么。
“我口渴。”南生突然一句。
贺兰擎试好茶水温凉,端在手上,南生双手放在膝上坐得端庄笔直,没准备接的姿态。
能想到他现在的神态,南生‘好心’提醒,“每次和你睡完,你都怎么喂我的?”
又是沉寂。
被这样的气氛压得快喘不过气,南生笑了笑,正欲开口,忽然感觉面前贺兰擎气息拂过,即刻手背一暖。
掌心粗糙,触碰之下,南生觉得那点微痒穿过肌肤,到达心口。
贺兰擎单膝半跪在南生面前,稍微仰头看着她。
目光直白简单,越如
此越纯粹。
“阿生。”
“嗯。”
“阿生。”
“嗯。”
“阿生。。。。。。”像得不到心爱之物的孩子,低喃反反复复,他每喊她一次,身体深处涌动的欲望与痛苦相互纠缠撕裂,她的声音并不是解药,而是更渗入骨髓的一味瘾。
南生小手搁在他发顶,清清淡淡地问:“贺兰擎,你再怕什么?”
他没说话,头枕在她双膝。
“那我来说,说对了你就要老实回答清楚。”南生态度不可置疑强调,“若不然,咱们就真的断了。”
贺兰擎根本没考虑时间,南生便说出了缘由。
“大妃对你说了有关我们两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没什么比贺兰擎下意识抱紧她来得更确定,南生拍拍他脑袋,又好气又好笑,“你真相信?”
贺兰擎声音闷闷的:“那个人深爱西苍的某个女子。”他顿了顿,“那个人,就是我——”
南生不让他说完,见到大妃,贺兰擎从不说的一些事变得显而易见,真像她读过的那些画本故事,看时只觉巧合,真等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正所谓世事难料。
孰真孰假,那可说不定。
这些人与事串联起来,南生大致想到大妃对贺兰擎编了个怎样的故事。贺兰擎不一定全信,但只要他存一点怀疑的心,必然被折磨不轻。
“我知道。”
“你。。。。。。”
南生握住贺兰擎手掌,“只问你一句,还说要我走吗?”
没回答,没追问南生知道什么,贺兰擎先一怔,困他良久的牢笼突然撕开裂口,透入阳光。
纯白发亮,他重见天日。
手心被贺兰擎抠了抠。
南生想起了什么,这个动作是他们之间的约定。贺兰擎不善于也不轻易表达,南生懂,这是贺兰擎再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