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你。”南生笑说,牵起唯念小手,“我们去那儿玩,不带你爹爹。”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这次换贺兰擎在旁看着,他微微带笑,脑海里想着最初宋齐正的话。
“傅季尧曾几次三番提醒朕不可重用你,他跟朕身边几十年,子系中山狼,始终是朕心腹大患。是朕一时被蒙蔽错失贺兰钧,好在你回来西苍。你根基不稳,虽有战功,对那些老臣子来说,朝堂政事你并无建树。若能借此机会将傅家除清,做出一番成绩,朕定当重重奖赏。贺兰钧为你向傅家求过亲,朕也想成人之美,将南生赏给你。”
这番进宫,宋齐正所言依旧对傅季尧存着杀心,而且日益加重,他的疑心病越发严重。
贺兰擎回西苍是要站稳脚跟,更是要重新得到南生,他喜欢的,绝不假他人之手得到。
快乐时光短暂,唯念依依不舍目送他们出宫,南生心中不是滋味。贺兰擎牵她小手暖着,沿着街边走,她心思却不知飘去哪里。
贺兰擎突然停下,南生直愣愣差点撞上去。
“想什么,这么出神。”贺兰擎将垂落南生脸颊的碎发拨在耳后,她依然低着头,盯着脚尖不说话。
贺兰擎说:“我们去宝华寺。”
“什么?”南生下意识抬头问。
贺兰擎一手扶稳她,一手多了个包袱。
这一路买的吗?南生一点没在意。
“说我傻,自己还不是总发呆。”贺兰擎扬扬手里东西,下颌抬起朝前点点,“走吧。”
南生注意力投在包袱上。
宝华寺,贺兰擎来祭悯儿。
包袱里是孩童喜欢的小玩意,贺兰擎不信神佛,第一次他这么虔诚。
南生起先楞了楞
,然后她看着贺兰擎将这些东西烧掉,拿着三支清香,面对悯儿的灵位静默。
灵婴堂很小,他站那里低下头,宽厚的背微微佝偻。
良久,南生看见男人垂直身侧的手臂紧紧绷住,尽量让微颤的肩头恢复平静。
压抑酸涩与痛苦死死堵塞南生胸口,实在不能继续看下去,她逃也似的离开,到半夏姑姑住宿,脸色青白的她大口喘息。
“你这孩子。。。。。。”徐半夏眼疾手快为南生施针,一双妙手拿捏生死,南生是她医治最久见效甚微的病人。
今日的南生,心思比往常更凝重,她下针用了九分力道,才逐渐缓和南生不适。
南生叹出一口浊气,半开玩笑说:“我怕是要砸了姑姑几十年的金字招牌,替我医治,比为宫中娘娘们还要费心。”
徐半夏笑容很淡,提到宫中的事与人,她便是这幅神情。
“南生,你等的人既然回来了,你放不下,不如与他相守。错过缘分,那可是一辈子后悔的。”
哪里还有一辈子去后悔。。。。。。
这哀伤的念头不过脑中瞬间即逝,南生向徐半夏叙述了贺兰擎的病症。
宋齐正的允诺,南生一点都不会相信,她离开前,眼泪汪汪哀哀怯怯保证会做好他吩咐的事,只求到时将解药给贺兰擎。
不过做做样子,南生不管答应不答应,都会被宋齐正拿捏死死的。
要傅南生受迫听话,就不是傅南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