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初夏,傅淮侑正式入仕,他像换了个人,一改往昔吊儿郎当样,认认真真做事的傅淮侑颇有傅季尧做事风范,令人觉得似乎傅家曾经的辉煌又要回来。
傅淮侑换了大宅,搬离那天,南生站在小院门外目送傅淮侑与母亲该。
傅淮侑对南生狠不下心不管。
“走吧。”
走吧,这两个字意义何其重。
南生摇摇头,没去看宋长葶对她投来失望的目光。
傅淮侑那声短暂无奈的轻叹,飘飘地似乎没一丝份量,“照顾好自己。”他揉揉南生发顶。
南生眼眶突然微微发涩,“哥,保重。”
不管傅淮侑听到没听到,他走的决然没再回头。
兄妹间只剩下这两句话蹂。
一家人住的地方,片刻变得空荡荡,又只剩下南生一个人。
天阴沉,南生搓搓手臂,觉得有点冷。
她忙着收拾,还不准小莲帮忙,等清理完所有地方,身体已经很累,被汗弄的黏黏糊糊,南生烧水洗澡。
水微烫,她整个人皮肤泛着粉红,泡了一会儿直起身子趴在吕风边不知不觉睡过去。
醒过来,水凉透,南生爬起来,草草擦了擦身子,窝在被褥内快天亮发一身虚汗,人才缓过劲。
天边发亮,日子总要过。
南生再回满庭芳,最高兴的就是白姐,她请了几个出名的琴师,没一个人比过南生。
竹隐抱着胳膊看着南生:“你男人呢?”
“他不在西苍。”
“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南生边说边擦着用了多年的乐器,木面暗哑流畅的花纹浑然一体,仿佛天生长这样,不经意触动琴弦,发出古朴之音。
经住岁月,历久弥新。
世间万物皆如此,人也不例外。
“他对你不好?”
“嗯。”南生垂眸。
“你现在什么打算?”
“没。”
“他人几时回来!”
“我不知道。”
“就这么让他欺负你?”竹隐声音一下子拔高。
南生闷嘴葫芦不出声,竹隐更着急,哼了声:“我说,这样的男人他要走就让他走,你别死守着,一棵树上吊死不值得。”
南生抬眸轻声回答:“我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
竹隐连连点头,觉得南生到底领悟了,过来人般说:“本以为你这辈子找个依靠,既然对你不好,回来就回来吧,咱们靠本事吃饭,总归养自己没问题。”
南生笑笑。
竹隐还不算放心,接着道:“说你什么,你要么不说话,要么笑笑,你呀这次吃过男人亏,以后长点心!”
女人心海底针,心意却相同。
“其实也不是。”南生顿了顿,看向竹隐,“不是所有男人都靠不住,至少薄大人不是。”
本以为南生要为自己男人辩解,听完她的话,竹隐楞了下,不知想到什么神色一下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