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前列腺快感很不错吧?”安德烈揉揉艾德里安的前端,它依然是半软状态,然而龟头渗出了许多透明的黏稠状物,连涎到沙发上,形成不小的一滩。艾德里安虽忍抑着闷不吭声,可身体给予了安德烈最为真实的反馈。将流出的前列腺液涂抹在阴茎上,安德烈对准门,挺插进去。后肛被狠狠撑大、刺透,疼痛和排斥感再次占了上风,艾德里安用胳膊遮住脸,祈祷这一切能尽快结束。“艾德里安……把手臂拿开,看着我……”那副磁性低沉的声音,亲近他的耳畔,安德烈俯凑过来,含住了他的唇,舌头搅绕起舌头。疼痛感趋淡,逐渐麻木,安德烈摆弄他的腰肢,变换着体位。牙齿切破了嘴唇,流下了泪,口中的呻吟声,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痛苦……腹部一片湿黏,他并没有射出,那只不过是龟头溢出的前列腺液,安德烈无暇于他,径直倾泄而出了。阴茎半勃立着,艾德里安瘫软在沙发间,气如游丝,半干的汗将他的裸肤衬得光洁柔亮,安德烈不禁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前脯,最后一吻,止于唇间。起身,安德烈将地面的衣物一件件拾起,属于他的拿走,其余的放在艾德里安身旁。湿润的蓝眸略看了安德烈一眼,艾德里安抹抹额发,翻过身,侧躺在沙发上。“喂,穿好衣服再睡。”“……不要管我。”艾德里安以背相对。安德烈无奈。“盖上被子。”抓起叠放在一旁的毛毯,丢给了艾德里安,迟疑后,艾德里安将其摊开扯上身。安德烈走向了卫生间。艾德里安听见彼处淅沥的水声,安德烈似乎在掬水洗脸,继而推上门,塑钢门“啪嗒”阖上,门另一侧的声音变得虚远缥缈……埋在沙发间,手悄伸向下体,套弄撸动,很快,阴茎变得炙热硬直,他本应该去想象他曾拥抱过的女人如花苞般的身体,但是闭上眼,一切都屈从在了最本能的快感之下。他攒着眉,身体在厚毯里、沙发上摩挲蠕动,他想象与另一个人赤裸交叠,他们拥抱、啃噬对方,性器撞碰性器……一声低吟过后,回归沉寂,艾德里安抹抹指间乳白色的粘液,陷入漫漫茫茫的虚空之中。私刑(一)“艾德里安?艾德里安?……”温热的手掌拍抚他的面颊,艾德里安从梦境中甦醒。时间已不知流逝至何时何分,日头偏斜了角度,从屋窗里透进淡橙色的光。安德烈掐起他的下鄂,黑曜石般的眸子略略扫过他的脸庞。清醒了吧?绕到后侧,安德烈开始拆解铁链。很快,艾德里安便重新获得“自由”。卧坐在地板上,微动四肢,关节处发出了清晰可闻的异响,全身肌肉、骨骼、器官……都仿佛在一日日僵化、衰竭,唯有意识,尚且还算是清醒。视线涣散在纹路错杂的掌心,艾德里安愣坐在原地,半天没有声响。这样的艾德里安,看起来有些异常。想了想,安德烈没予理会,他备好烤具,蹲在炭火盆旁,将刀具和土豆没进皿器中清洗,后甩甩水,抠剜起短芽。刀头插进土豆肉中,旋转一圈,挖出芽根后剔除,声音清脆。艾德里安抬起眼睑,看着那轮微躬的背脊,以及安德烈手上细微的动作。“喂,过来吃。”回过神,安德烈已经在皱着眉招唤他了。食物散发出白雾般的热气,艾德里安从叉签上取落,带着烫热将它们送进嘴里。身体瞬间被暖流包裹,感到了少许心安。“你生病了?”“唔?”“是不是昨天冻着了?”略有些动容。“……没,我很好。”既然当事人都这样说,安德烈也只好无所谓了。“今日天气不错……“视线转到了日光懒倦,然冬景未减的屋外。安德烈循望过去。“我想去院子里,见见阳光。”像是征求同意般,艾德里安淡淡道。坐在屋门口的矮阶上,渐渐偏斜的冬阳一寸寸爬上他的身体。安德烈时而倚在屋墙上,时而漫无目的地在缓坡间踱步,他踢踢杂草,再仰首看看梧桐料峭的枝叶。他以此监视他,片刻不离。室外的景色,这一草一木,亮丽却也柔和,涤荡着人心。艾德里安凝看风景,凝望着囿在这片景致之中的安德烈。感到一切既真实又虚幻,而眼前这个人,又究竟在想着些什么呢?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里,他却在一栋小屋里豢养起了一名纳粹军官。栓绑上链条,定时投予食物与水,偶尔关切他的身体状况,偶尔,也诘难他侵犯他。不过更多时候,俩人便像这样缄默、相顾无言,气氛微妙、尴尬还夹带有一丝窒息感。即使是因为憎恶,即便是出于报复心理,也终究会有厌倦一日。且那一日,并不会太遥远。最终的最终,他还是会将他交给盟军吗?他无法深询,有时候适当的沉默,点到为止的应对方式,或许才是最好的。私刑(二)坦卡特狭窄的旧城区街巷间曾挖凿有数口水井,自城市搭建起自来水网,它们便被渐渐荒弃了。人们拆掉辘轳,在井口处蒙封上纱网,十多年间,上面积攒满了落叶、生活垃圾等各式各样的杂物。最近这几天天气晴好,没再降雨降雪,用水问题逐渐凸显,于是市民们便想起了那被遗弃在城市一隅的几个水井,他们清理井口,撬开网,并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汲水桶,重新使用上了井水。几天前储备的雨水很快见了空,剩余的也是浑浊不清,安德烈与艾德里安一人两三口,喝完后,他便提拎个空桶去市区找水了。到达时井前已排起长队,去除辘轳,汲水变得既费时又耗力。一对白发老人家战战兢兢地在井口前忙了半天,每次舀一小桶,来回数次也不见满,后排的人忍不住探出身来看情况,他们焦躁而又不得不耐下性子等候。这比排队拿粮要慢得多了。安德烈怀抱双臂,同样闷闷地排队。在与之相隔两三个人的位置上,有个男人翻翻衣兜,掏出了根烟点燃,蔓至的烟香,令安德烈喉咙发痒。正思考用什么办法能向他要来一根,不远处出现了骚动。昏沉的气氛一扫而空,人们的注意力转向了左侧。几个平民模样的男女,正押送两名德国逃兵走向北角的一颗树干庞硕的橡树。为首的是一名体态臃肿的妇人,她撸卷起袖子,狠狠地揪着穿着德军制服的男人的头发,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咒骂什么,声音尖锐。德国人不得已弯腰,低垂下脑袋,以适应这扭曲的姿势。他无法反抗也无力抗拒,在来到这里之前,很显然便已经历经了一场残酷的殴打。脸上、身上青紫不一,浆状的半凝固的血液黏在皮肤深深的褶皱中,在煦阳的映照下,尤为灼目。他步子蹒跚,腰部有一圈晕开的血污,可能还受到了刀伤,而头顶的那一抹惹眼的金发,令安德烈的心脏猛然颤跳。安德烈直直地看着那个德国人,哪怕个头身型全然不符,他还是定眼看着,眼皮都没眨动一下。随同在妇人身后的青年人押着另一名德国士兵,那士兵的模样看起来稚嫩多了,被人挟制住肩膀,他呜呜咽咽,用哭腔说着旁人根本听不懂的德语。没有给予过多喘息,甚至是忏悔的时间,麻绳绕上橡树的枝干,一圈接而一圈,末了,打上一个环形结扣,他们重重地扯扯,试了试结实度。士兵见状吓惨了脸,胯间尿湿一片,顺裤筒淌落,渗流进了苔藓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