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啊……”
遥看下方喧闹的人群,拉维尼亚却没有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笑容。
甚至,她感觉,已经快忘记该怎么笑了,就仿佛笑容这项技艺并不属于她一样。
马戏表演,即使是对于上城区的人们来说,也是一项需要精心筹划才能在忙碌的生活中挤出时间和金钱来参加的放松,更遑论是那些住在地下的人。
或许,他们一早就起了床,或是结伴,或是拖家带口,背上一背包的干粮便来到了上城区。
他们会走过胜利广场,走过第五大道,走过那些洒满了荣耀的纪念碑。
情侣大概会去王女大道的公园里约会,爱读书的或许会去两条街以外的书店。
如果拉维尼亚估计得没错,书店里是珍妮小姐应该已经有了孩子,应该被叫做夫人了,不过即使再怎么变化,珍妮小姐也一定会允许每一个买不起书的孩子在那里痛痛快快的看上一整个下午。
当然,他们也一定会去汉德斯的糖果屋。
老汉德斯大概已经老的不能做工了,但他的侄子继承了糖果手艺,她尝过安德买的糖,味道一点也没变。
……
直到她将目光再一次投向了下方。
一个小女孩手拿,被人流挤得跌跌撞撞,脚下一滑便跌倒在地。
然后下一刻,那孩子的母亲…或者姐姐,就这么将她抱了起来。
没有斥责,更加没有打骂,只是耐心的安抚,直到那个小女孩露出笑容。
她突然不想再看了。
拉维尼亚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家人的相处,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只是在嫉妒而已。
好在,拉维尼亚自认,这方面她一直藏的很好,除了像现在一样的独处时间,她从来不会在任何人前显露这种姿态。
她知道的,她不配这么做。
当然,这样的心态并未持续多久,在所有人都落座后,马戏表演的开场也进入了倒计时。
拉维尼亚将那些瓶子留在桌面,并没有再从包里拿更多的道具。
她看到了易容的塞西莉亚和格妮温落座。
那两人并没有发现她。
她看到了一具不太正常的玩偶装,以及玩偶脚下偶尔出现一丝的沙子。
毫无疑问,那其中已经不是马戏团的工作人员了。
那是安德。
她看到了,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是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是的,是的,她会证明自己的,就从这第一步开始。
她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