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否认,妙贤反而显得心情好:“既然是这样,那倒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梁晶晶差点跳起来:“真的吗?可以考虑?”“嗯,光照寺不缺香火,信众也很多,本来是没必要出借外景给不相干的人。但既然三梦喜欢,我可以破例。”语气很嚣张啊,可这个宠妻狂魔的姿态让梁晶晶都没话说了,除了羡慕就是羡慕。钟靖斐也很感慨,谁说女人主动就换不来男人珍惜的?陈一对三梦可以说是非常好了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向光照寺借外景地,钟靖斐来做专业顾问,完美!这就决定了啊?三梦说:“你不用跟长老们商量一下啊?”妙贤:“不用,这种事,我可以说了算。”吃完饭,临分别的时候梁晶晶用力抱了抱三梦:“好好珍惜啊,这么好的老公,打着探照灯也难找了。”三梦简直眼前发黑。妙贤坐在不远处车子里,特地降下车窗,朝她笑了笑。他居然又是自己开车出来的!…三梦回到家她一个人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天都黑下来,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她拿着小本子走出房间,却在走道上迎面撞上妙贤。她手里的本子掉在地上,两个人同时伸手去捡,他又快了一步。“这是什么?”“还给我!”三梦伸手去抢,他就把胳膊抬高让她够不着。她身高很标准,可是跟他还是差了有差不多二十公分,踮起脚也拿不到他手里的本子。她憋了口气,威胁道:“别逼我出手啊!”话是这么说,可她宁可急吼吼地跳来跳去,整个人都腻在他身上,也没把他摁倒在地上,说到底还是因为舍不得。喜欢就是放肆,而爱就是克制,这话说的没错。妙贤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假意还给她的时候顺势一扑,把她扑进了旁边没开灯的杂物间里。“干什么呀,放开我!”她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离得特别特别近。她稍微动一动,就要碰到他了。“想知道我的事,怎么不来问我?”他声音压得很低,在耳边像有回响,“真没想到,你喜欢我到这个份儿上了,关于我的东西都要一五一十地写在本子上。”“你又知道了?”“儿子告诉我的。”他是没看到小本子上记了什么,不过事先就跟如意说好了,如果妈妈问起关于他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儿子很乖,她把他教得很好。三梦气闷。这个小叛徒,这么快就倒戈向着他爸了。其实记小本本这种小动作根本不算什么,大学的时候比这离谱的她都做过呢,像个跟踪狂似的,晶晶说她被他弄得五迷三道的真的一点儿错没有。可那是以前,是真正的陈一,而不是眼前这个分裂出来的陌生的灵魂。她还想多观察,不想那么快就硬碰硬地撕破脸,于是岔开话题问:“你刚才去哪儿了?”“去寺里见长老,谈点事情。”难怪又换回僧袍。“是借外景地的事儿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又笑了,在她耳垂轻轻舔了一下:“你很怕有问题?”不要舔她那里啊混蛋,太敏感了会有生理反应的好不好!要真是过去那个陈一这样对她,她早就拉着他大战三百回合了,管它是不是在杂物间!她硬着声音说:“答应了别人的事,当然不好反悔。”“反悔又怎么样,我又没什么损失。”“你!”她才说了一个字,嘴唇就被他的手指按住。“嘘……”他拨弄着她的嘴唇,“你就是太要强了,求我一句就怎么样,我们不是夫妻吗?”又来了。他的动作熟稔又充满挑豆意味,拇指给她嘴唇抹上一层水光,揉着揉着又往下走,落在她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上。他真喜欢看她穿衬衫,白色的,蓝色的,格子的,又清爽又帅气,从他们刚认识起她就是这个样子,从来不做造作打扮。当然他更喜欢她脱掉衬衫后的那副皮相,健康漂亮,生机勃勃。可惜他错过很多,现在回头看一眼,理所当然想要留下。她却按住了他的手,目光灼灼的,已经适应了这房间里的昏暗,用一种警醒的声调问他:“你到底是谁?”他是谁,她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吗?又何必这样问他。妙贤仍旧笑着,松开手,说:“放心,借外景既然是你朋友的事,我不会变卦。我跟长老们谈的是其他事。”三梦松了口气:“那要不要知会爸爸一声?”“不用,他难得肯住院,不要打扰他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