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道:“不知贵方叫甚地名?”
那人道:“不瞒师父说,那处便是朕当时创立家邦,改号乌鸡国。”
三藏道:“陛下这等惊慌,却因甚事至此?”
那人道:“师父有所不知,此地五年前连续大旱,可谓草子不生蝼蚁皆无。
到了凄惨之处,甚有易子相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
三藏闻言,摇头叹道:“陛下啊!古人云,国正天心顺虽为虚言,可也有联系。
贫家小户尚知晓未雨绸缪好过临渴掘井的道理。
一国一邦,却怎好不兴修水利,防旱抗涝?
那时你不抽出时间心血慈恤万民,待到事突然,没有准备应对之下,便唯有手忙脚乱徒呼奈何!
那时既遭了荒歉,你却怎么不勤政调度反躬自省,反独自躲离城郭?
天灾难抗,可星火燎原。
你该去开了仓库,赈济黎民;
悔过前非,重兴善政。
往后自然天心和合,雨顺风调。
即便有瑕,亦不足称患!”
那人叹息道:“师父啊,你却不知创业艰难。
朕何尝不想兴修水利改善民生?
可国家初创千头万绪,实在有更多更急的事情需要优先。
倘百姓连今日食米都无法获取,又哪顾及得到防患抗灾?
那时家邦才立,连年征战后国中仓禀早已空虚,钱粮财帛无一不到尽绝之类。
就连文武两班的亲信大臣也自愿停俸止禄,寡人膳食半年亦不见荤腥。
即便如此,我还是东拼西凑,效仿天朝禹王治水修渠,与万民同受甘苦。而后斋戒虔诚,昼夜焚香祈祷。
如此三年,水利工程虽修得有模有样,可滴水不降也是无用啊!
那时只干得河也枯了,井也涸了,地也裂了,树也死了。
正在我心急如焚夜不能寐之时,也在全国百姓生死存亡的危急之处。
国中忽然远来了个锺南山的全真道者,他有大神通,号称可以呼风唤雨,狂言轻易点石成金。
我文武多官也正忧旱,所谓病急乱投医,直有许多举荐他来见朕。
朕当时也乱了针脚,心说哪怕万一,试试也好。
遂当即请他登坛祈祷,不料上天果然有应。
只听他令牌响处,顷刻间便有大雨滂沱而落。
寡人先前哪怕在做梦,只掐了自己好几下才喜极而泣。
上天恩惠,朕不敢多得,只奢望可以有三尺雨水。
可那道人却笑着摆手说:‘久旱雨少,恐不能润透泽全’,于是继续施法,又多下了二寸有余。
朕见他如此尚义且有本事,便与他八拜为交,以兄弟尊称。”
此刻,门口晃悠的朱小杰,在阴影中吧唧吧唧嘴巴。
心说:好嘛,原来李世民认我做哥哥时,却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