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浮听见声音进来收拾,牵起她的手细细查看,担忧问:“有没有伤到哪里?”她摇头,慢吞吞擦头发,还是将心中疑惑告诉他。宋子浮一向谨慎,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细细琢磨起来。他吻她安抚,哄她早睡。“一定是最近太忙压力太大,别疑神疑鬼,从小就爱多想,累不累?”他抱她上床,“别怕,这世界很安全,你在我身边万无一失。”宋沉烟抬手勾住他的脖颈,疲倦抬眼,轻声唤:“哥哥。”她肌肤瓷白细腻,乌发柔顺倾泻在他臂膀,怀中人神思懈怠,眉目婉转清亮,红唇丰润透着水泽,身体放松,有种婀娜柔软的诱惑。宋子浮心思微动,还是缓下念头拥抱她,试探问:“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还记得我那年送给你的古堡吗,那里不会有人认得我们……”他声音缱绻低沉,语调却很轻,呼吸不稳,似是怕她拒绝。那或许是最好的未来,宁静平和,没有议论与歧视,也没有任何纷争。宋沉烟无法与他割舍,她也离不开他,可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有好多事情想做,她困倦疲惫,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怔怔看着他。他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亲吻她眉心,唇瓣在她额头摩挲,无限柔情与依恋,“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心甘情愿承认爱我。”等光明正大的相依相守,来日方长,他等得起。“哥哥,你是最好的哥哥。”她缩成一团埋进他怀里,那是全世界最安全所在。宋子浮吻她发顶,二人相拥而眠。夜店名菜这谣言来得莫名其妙。直到几天后,周乐语和何桥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理论。何桥面色惨白哭得梨花带雨,衣衫凌乱,鞋子踢得老远,瘫在地上抱着椅子,抽噎得喘不上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家暴了,什么都还不清楚,先吸一波同情,同事们围着她安慰,用批判眼神无声指责罪魁祸首。“我可没碰她啊!”周乐语脸色涨红,拿住手机快速拍照,气到嘴都裂开,质问何桥:“她对你不错吧,你怎么能背后造黄谣?”何桥委屈啜泣:“不是我啊。”周乐语从手机中划过几张截图,“我们项目组才十几个人,你搞了二十几个群,在每个群里都和她们分享独一无二的秘密,你有毒吧?你是人事部的,她那些个人资料只有你弄得到!”何桥呜呜哭泣,不答话。同事原当宋沉烟是寻常富家女,过来积累经验走过场而已,她性格好又大方,与她交好能多一份人脉资源。可谣言一出真假难辨,越传越变味,别人看她的目光带上几分鄙夷。众口铄金,富家女变捞女。说她和甲方老板严镇有一腿,和盛曼老板孟棠也有一腿,高端外围,手段高超玩弄男人股掌之间,不然怎么空降过来,一个可有可无的艺术顾问月薪3万,阮总特批未经层层面试,还不知道是走谁的后门,这不符合程序。原本薪资隐私互不公开,但宋沉烟的所有个人资料已经曝光在公司大群。仅凭待遇差距,已让大部分人心理失衡,怀疑她学历造假,捞女怎么可能剑桥毕业,她负担不起英国生活。此事捅到董事会,大批员工联名要求对她进行重新审查,并要求将调查结果全行业通报,尽管这样处理会断送掉她所有前程,今后要么隐姓埋名,要么改头换面,总之这一行容不下她。一个个义正词严,群情激昂,誓要肃清败坏风气的不良分子,给辛劳大众公平公正公开的职场环境。阮灵自然信她,但出面仍不奏效,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让宋沉烟先回家避风头。宋沉烟主动配合调查,提供各项学历证明,想方设法自证清白。纵然如此,嘴还是长在别人身上,她也的确认识严镇与孟棠,此时不论如何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周乐语下班去老洋房找她,两人在客厅席地而坐,长吁短叹。老洋房这边吃饭全靠送餐,宋子浮当初不想被人打扰,只让大小刘住一楼保障安全,其他人都没让跟过来。宋沉烟扔掉抱枕,蓦地站起,“走,吃饭去!天塌了也不能饿肚皮。”她甩甩头发,去房间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