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李金标、张大狗这些人多年跟随李栋东征西讨,至于胡永杰、尤世威等人这些都是后期成长起来的将军,也非常优秀。
他们都是秦军中武将中核心的存在。至于曹变蛟、曹文诏等人虽然来得比较晚,但是个人能力,还有在士兵中的威望,让他们的身份在秦军中也很吃得开。
军帐议事。也就是这些人能够进入。
特别是机密地要事,帐中坐下地人也就是两位,一个帅案之后的李栋。还有一个坐在左侧的陈奇瑜,去他人则坐在周围。
“多尔衮这个人属于记吃不记打的人,上一次把他老窝掏了,他竟然一点都没有记住,还来找我们的麻烦,看来这一次有必要好好的教训他一番了。不然这天下将永无宁日。”
如今到了李栋这个身份,已经不需要顾忌那么懂东西,他事事以天下为中心考虑,在众人看来,则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
张大狗和李卫曾经多次参与对鞑子的作战中,知道鞑子的厉害,也知道这一次三十万鞑子的部队南下,对刚刚接手京师的秦军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压力。
他们两个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默然听着。
陈奇瑜颇有些气愤,开口说道:“这些蛮夷,不服教化,祸害中原大地,如今京师新安,他们便来寻事,真的以为与倭寇合兵一处,就天下无敌了,这分明不是将我中华男儿放在眼中。”
说到这里,陈奇瑜看先李栋,表露出与文人颇有些不同的气质,恶狠狠的说道:“此番作战,便要诛其族,灭其国,毁其宗庙。”
张大狗和李卫都默默的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这些年来一系列的出外征战,让秦军的将领们对自己都是极为的有自信,虽然陕西兵马一向是低调,可内部都已经认为自家的兵马是天下第一,不过这李栋话虽然说的随便,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瞟了站在边上的曹文诏一眼。
曹文诏一直是背手肃立在一旁,没有什么表情,可他的手心、后背却都是微微的见汗,陈奇瑜说的那些他很吃惊,但更让他心慌的是李栋那无意的一瞥。
作为军将,跟着主公在地方上抢地盘,和其他的官兵火并,这都是小事,大明天下地官兵,没这么干过或没被人这么干过地可是很少,而且那些兵丁连个军饷都不。
陕西兵马可都是足饷,即便是那些辅兵出身的兵,一家老小也都是勉强混个温饱,这些庄丁在军队之中也能吃饱饭,就冲足饷饱饭,还有充满荣誉感地制度,去火并友军,去抢地盘,大家都是毫不犹豫的去做。
李栋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大逆之事,曹文诏心中还真是难以接受,但他也知道之所以当着他面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把他当做自己人,另一种是用来试探他对这个团体到底到忠心到什么样的程度。
那一瞥很说明问题,陈奇瑜说完之后,军帐之中有些安静,不知道为何,曹文诏却觉得军帐中的这几个人都是在盯着他看。就连曹变蛟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颇为怪异。
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是如今朝廷都完了,自己难道能卖国求荣,投到鞑子哪里去吗?在秦军呆的时间长了,也学了不少东西,对于国家更加忠诚了。
跟着李栋这些年来,李栋也没有为难过自己,尤其是自己的侄儿曹变蛟,深受秦军重用,已经是骑兵部队最高长官。
自己已经老了,没有必要去坚持什么了。
“叔父,当初我看不起主公的,认为他是贼,但是等我了解陕西之后,我终于明白,真的没有必要将谁是贼分得清,其实有的时候我认为朝堂上的大人们才是真正的贼,而像主公这样为百姓做事情的人,才有支持的必要,我选择主公。”
在这样有些微妙的时刻,曹文诏莫名想起来他侄子和他说过的这番话,利害权衡,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曹文诏很快就是打定了主意。
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主公,眼下的鞑子把辽东的骑兵收拢过去,又有从高丽收拢的残兵败将,加上倭寇的兵马和他合流,他的实力和以前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这话都是随大流的话,不过李栋却有些宽心,笑着说道:
“曹文诏,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曹文诏又是弯弯腰,环顾一周,朗声的说道:
“鞑子实力如此,心气和以往定然是不同,我军虽强,但若是仅仅逼退或小胜,鞑子必然以为我军不过如此,若是和明朝以前,任凭他们南北乱窜,扰乱民生,终究不是个办法。”
曹文诏顿了顿,看见李栋脸上的神色,心中大定,在那里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一战,我陕西兵马不应留什么分寸,而应该全力的出击,彻底的打疼鞑子,以他们现在的规模,咱们这次所来的兵将打败他容易,灭他却难,断鞑子一臂,让他不敢在触犯我军威严,等待我们在北直隶这里恢复了元气,即刻北伐也不是难事!”
北伐肯定不是朝廷,曹文诏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固然是好的建议,可也有表明心迹的意思。
军帐中又是稍微的安静,不过在这个安静中,曹文诏却没有方才的紧张,而是颇为的坦然,李栋和陈奇瑜对视一眼,站起来哈哈大笑,很是愉快,大声笑着说道:
“果然是当年打的我神木所闻风丧胆的大将军,用起来贴心,想事情却也明白,说的不错,诸位,传令下去,与鞑子一战,人人当奋勇向前,不可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