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她几句,就见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有些想笑也有些心疼,赶紧起身伸手替她捏着胳膊舒筋活血,嘴上还数落着:“麻了还不叫醒朕,现在受罪了吧。”
“。。。。。。”皇上,你确定你不是在得了便宜卖乖?沈夕瑶有些呆呆地回到,“还不是想让皇上再睡会儿,现在倒好,还要被皇上埋怨,早知道才不管你。”说着就要跳下床。
谨宣帝没有让她落地,反倒顺势把人抱在了怀里,沈夕瑶被谨宣帝的动作弄得又是一惊。但看到他面上的落寞和黑眸中的黝黑,最终没有再犟,老老实实地靠在他怀里。
悦翔阁里,沈夕瑶正渍渍喝着谨宣帝让人送来的奶茶,不得不说,学生时代自己想要穿越以奶茶咖啡刨冰为噱头挣钱的想法有多么不靠谱,不说别的,这古人做的奶茶便有许多精妙之处。
“这两天贤妃怎么也不来折腾我们悦翔阁了?”咬咬吸管,沈夕瑶晃晃脑袋看了一眼云溪。
“听说长公主和贤妃娘娘后山赏景儿的时候,贤妃娘娘失足摔了一下,脸上都受了伤。贤妃娘娘没有惊动皇上,也没外传这件事。”云溪吧嗒吧嗒嘴,咽下一口奶茶,接着说,“这几天长公主也遇到许多糟心事呢,据说有人看到驸马背着公主跟侍女有染。”
驸马与侍女有染,还是在祭天期间,皇家的行宫?这事儿怎么就这么不正常呢?难不成堂堂驸马竟然猴急成了这样?正当沈夕瑶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小树子突然急急忙忙跑回来,直接跪倒地上:“主子,不好了。”
沈夕瑶与听竹云溪相视之后,豁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迎了出去,只见小树子跑的喘气不止,一幅天塌了的样子。
“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听竹一把抓住他,问道。
小树子咽咽口水:“皇上本来是要来悦翔阁,但在花园里被长公主截下了,长公主带人取了先皇的金牌与皇上起了冲突。”
沈夕瑶皱眉,先皇的金牌是什么东西?只是既然谨宣帝有所图谋,想来身边定然会有人保护。
“听竹云溪,小树子,今日之事,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本小主觉得今日天气不错,独自去花园走走。”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主子,长公主的金牌可斥可打君王。”云溪不放心沈夕瑶,急忙伸手阻拦。
抿了抿唇,沈夕瑶面色坚定:“今日,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咬定了什么都不知道。”不可否认,此时她心底竟然在担心那个男人。
赶到花园的时候,沈夕瑶便正看到长公主自腰间抽出一条金鞭向谨宣帝抽去,而谨宣帝只是皱眉站在长公主跟前,不躲不闪,眼中闪烁的是外人不懂的情绪。
沈夕瑶眼瞳一紧,不管不顾,拨开人群就挡在了谨宣帝身前,直到金鞭自右肩向左腰划去。沈夕瑶眼中只剩一条金光,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觉得的身上一凉。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血就浸湿了夹层的罗裙,可沈夕瑶还是没有让开,像是拼了命一样瞪着长公主。
一时间包括长公主在内的宫人都被惊呆了,没有一个上前帮忙。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谨宣帝一声暴呵,之后的事已经不知。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听得圣上呵斥,长公主还未来得及后退一步,就被谨宣帝掀翻在地,接着暗卫现身控制局面。
“李明德去正德殿,卫城宣太医。”谨宣帝抱起沈夕瑶抢先离去,李明德也不敢耽搁,更不敢再藏拙,借了内力跑向正德殿安排,若是没有看错,嘉芳仪伤及内里。想到刚刚皇上眼里的猩红,便知道这事儿完不了。只怕,皇上是动了除去长公主的心思。如今,就算是他也是被吓得够呛,看皇上的态度,嘉芳仪只怕有大造化,只是如今谁知还有没有机会。
谨宣帝抱着沈夕瑶,眼神分毫不敢落在她身上,此时他眼前恍惚的难受,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刺痛,这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他刚刚放在心上的人?他的卿卿应该像是小兔子,又像小狐狸,总是活跃着,嬉闹着,调笑着没个安稳样的。
从未有过的愤怒压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杀气四溢之间,再顾不上算计和谋略。
两位御医带着医女匆匆赶到正德殿,内室只有皇上和李明德二人,原本伺候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圣上坐在床边的软凳上,脸色阴寒,握着床上嫔妃的手腕,眉间皱的更深。
刚刚让人打了水,给沈夕瑶清理伤口,谨宣帝第一次觉得有些腿软,那一盆盆的血水仿若还在眼前晃着。自小在宫里长大,明里暗里的危机不知经历了多少,就算是当年上了战场,腥风血雨也不曾有过畏惧,可如今,像是突然醒悟一般,他突然就有了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