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亵渎的感觉,如何?”
这本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闺蜜间互叫老婆,互相调戏的极限拉扯。
如果我没真睡了他的话。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
他的颈间有蔷薇花的香气,花汁顺着锁骨、胸膛的夹缝没入破碎红袍的半遮半掩中。我追寻着红线留下的踪迹去掀开他残破的伪装,又被牧首按下手掌。
那手上还留着我的牙印。
在片刻的僵持后,我打算点到为止,再继续就有点失控了。
他笑了一声。
“真是无情啊。”他将那只手与我十指交错,拖拽着让我抚摸他的脸,“吃饱喝足就打算一脚踢开我,继续没心没肺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那位帝国的将军味道很好,火辣诱人,透着成熟猫咪的馥郁香气与适当的欲迎又拒,上头。
我能有什么错,我只是犯了天底下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叶瑄听到这里欲言又止,最终他揉了揉我的头什么都没说。
我心领神会,开始给监护人灌迷魂汤。
“我知道叶瑄肯定不一样啦!但是,我就是个俗人。”作为一个庸俗的女人,我坚定地握住了拳,“我只是平等地爱着每一个老婆们!”
“我知道,”他看起来更担忧了,那双紫罗兰的眼睛简直在说话,“我一直知道,偶尔会为你感到不值,但,这是你的选择。我会一直支持你的选择。”
偶尔想想,叶瑄可能真的是瞎子吧,不眼瞎,但是肯定心瞎。我虚假地抹了一把眼泪,今天也是为爹咪无条件的偏爱落泪的一日。
“所以,”我抓住了他的手,“你能推演一下,然后帮我替梦主人回个消息吗?昨天开始他就在疯狂地给我发信。”
我那冷酷无情的白银提督监护人撤回了一只爪子,用无情的微笑虚空捏住了我的后脖颈。
“我相信你能自己解决的。”
他如此宣判道。
在留下一地狼藉以及满身春情的男闺蜜跑路之后,我如意料之中般迎来了自己应得的报应。
我不知道他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精准地预判了他的行动——不管好不好,是不是他自己挑的头,他不想让我好过,也不让自己好过。
接下来的鸡飞蛋打不再多言,一直表现得天真、乖巧的梦主人也露出了乌鸦的利爪。那位帝国的牧首熟练地玩弄着棋盘上的人偶,左右拉扯着他的情绪,三言两语扎破美好的幻像,将赤裸的真实一遍遍于自己耳边诉说。
他的双眼跨过万千银河与我对视,极尽缱绻地低喃着。
“她称呼你,‘艾因’?也对,她放不下任何一个‘艾因’。”继而,他换了一条腿翘,托着腮随意拨动着指尖的丝线,“也放不下任何一个‘路辰’,任何的‘罗夏’,还有‘司岚’。哦,差点忘记了,还有那一位,‘叶瑄’。”
“别说了……”
鸦群的领袖颤抖着,恳求着、祈求着自己的造物主。
“不如,让我来说出那个你一直不敢面对的话题吧。旅者小姐,你又将我视为什么呢?‘我’的兄弟,‘我’的子嗣,还是说,只要是‘艾因’,你都会喜欢呢?”
那个混蛋用咏叹调将梦主人的破碎学得活灵活现。
下一刻,梦境被撕碎。
漫天的鸦羽洋洋洒洒,掩盖掉破碎梦境的裂痕。牧首的脸掩盖在鸦羽之后,他垂着头不做任何阻止。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争吵、彼此伤害,梦主人一次次试图挽留我——以一次次把我推开的方式。
远离人群、与鸦为伴的稚童笨拙地挖取自己的真心,任凭其伤痕累累,再将指尖的那点碎末展示给我看,告诉我那是他的心。
我怎能怪他呢?我怎能怪“他”呢?我怎能怪“他们”呢?我怎能怪,爱上他们的自己呢?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要一丝我的偏爱。
而清楚且恶劣的大人,已经拿走了那一部分,却不会感到满足。
“干脆给他一份偏爱吧。”我曾经想过,以画笔承载灵魂勾勒出一位穿着军装的少女,却迟迟无法为少女画上眼睛。那双空洞的眼睛透过画布与我对视。
“既然牧首可以把自己灵魂切割出来一部分和我谈两个人的恋爱,我为什么不能也构造出一个身份呢?你究竟是爱我,还是爱的我的灵魂?还是爱那份我为你而来的偏爱?你爱的是同类,还是你的共犯?倘若你爱我,你必然爱她,倘若你不爱她,你为何爱我呢?”
但最终,那幅画被我托付给叶瑄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