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帝微带恨意地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为了这个缘故,不然剑帝高飞虹那厮又怎会成为九帝之公敌?”
什么?“剑帝”是九帝之“公敌”?苏闵两小,闻言均不禁为之猛然一怔!实在听不懂花帝此语究作何解。
花帝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这些孩子,看起来满聪明的,其实一个个都其笨如牛。
你们真的连这个也听不懂?剑帝高飞虹那厮,外号叫做‘银河流星客’,除剑术之外,这当然是因为轻功好才会有此混号。所以,吾辈咸信,只要这老儿稍为下点功夫,一定不难掀开鬼帝那老儿的庐山真面目,可是,气人的是,高飞虹那厮就是不肯!”
苏天民诧异道:“为什么呢?”
花帝恨声道:“他说‘他惹过我高某人没有?他为帝,我亦为帝,彼此名位相等,既无仇,又无怨,我高某人何以一定这样无聊?’你们这些娃儿听听吧!这便那厮最大的,也是惟一的‘理由’!”
苏天民心中暗道:“这话说得对呀!”
这种想法,当然不能明白表示出来,于是,苏天民想了想又问道:“这位鬼帝既然与前辈甚少来往,同时其人身份又是一个谜,前辈为什么会这样相信他的话?”
花帝深深一叹,停了半晌方才感慨地说道:“关于这一点,说来话就长了。简括一点说,便是此老行踪虽然捉摸不定,但对是非善恶,却分得异常清楚,他自称是武林中的‘功过簿’,事实上可说一点也不夸张。一个人的信誉不是一天二天所能建立起来的,二十多年来,此老目见任何一件事物,都无不至公至明处理。所以,这一次本宫虽未经过调查,也敢确信必有其事,最后,你们二个娃儿也看到了,那批家伙不是一个个都虚心服罪了吗?”
花帝说至此处,忽然停下来改口说道:“这些以后再谈,现在,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爷这次叫你拿着这朵玉花跑来黄山找本宫的用意何在?”
苏天民摇头道:“不知道。”
花帝注视着他又道:“那么你想不想知道?”
苏天民摇头道:“不想!”
花帝咦了一声,甚为意外道:“真的不想?他叫你来,却不告诉你来此何为,你难道对此一点也不感觉奇怪么?”
苏天民道:“是的,晚辈的确有点感到奇怪,但晚辈却不一定希望要去知道这其中原因。”
花帝甚为不解道:“这怎么说?”
苏天民从容说道:“晚辈爷儿俩,一向相依为命,晚辈相信事实当亦如此凡是我爷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必系晚辈所不应知道者,若然如此,丢开爷爷之严训不说,就是站在做人的道理上,晚辈又为什么一定要去追究一件自己所不该知道的秘密?”
花帝默然不语,似乎在思索一件什么事,隔了片刻,忽又指着闵守义向苏天民问道:
“你在此间尚有一段时间停留,你这位朋友是否一并留下?”
苏天民点头道:“假如要晚辈留下是我爷爷的意思,而前辈又不以为嫌的话,晚辈甚望这位闵兄能跟晚辈暂时生活在一起!”
花帝点点头,回头向那门外女婢吩咐道:“小秀,你领这位苏少侠和他的朋友去宾馆一号房住下,并传谕慧眼仙樵回官陪伴,他们饮食起居即由你与小英伺候,如有需用,径向内务府领取,切记不得简慢怠忽……”
于是,苏闵二人辞别花帝,由那名叫小秀的女婢领至一座环境幽雅的厢院中,不一会,先前那名叫小英的女婢也来了,两婢伺候他们人浴、换衣、用饭,照顾得无微不至。闵守义偷偷向苏天民道:“小弟还以为已遭软禁,事实上却是大谬不然,苏兄,你看这是不是有点像新女婿上门?”
苏天民笑骂道:“你小子最好少嚼舌头,小心你的脑袋要紧,这位花帝说翻脸就便翻脸,到时候可谁也救你小子不了!”
闵守义吐舌轻轻喊得一声我的妈,果然乖乖的不敢再说半句废话。
傍晚时分,那位职称锦卫长的慧眼仙樵也奉召来到宾馆,慧眼仙樵很风趣,全不似展间初见苏闵二人时那副冰冷面孔,他问苏闵二人是否有甚需要,譬如要不要到各处走走什么的,只要吩咐一声,他都可以办到。
依闵守义之意,自是求之不得,但是,苏天民毕竟稳重些,他觉得人家愈是尊敬他们,他们也就应保持分寸,九帝之官院,又岂是人人可随便走动的?所以,苏天民只请对方找来一副棋,准备和闵守义藉此消磨时间。不意那位慧眼仙樵竟是样样精通,件件皆能,他的棋力竟不在苏天民之下,而比闵守义则强出四五子之多!
三人轮番对杀,两名女婢一旁观战,也都看得津津有味,一直玩到下半夜,方才各散回房。
就这样,转眼之间,三天过去了,第四天,慧眼仙樵过来向二人笑着道:“要不要参观一下本宫一年一度的大检校?”
苏闵二人记得花帝说过,这次大校要产生紫旗正副金吾,意想中其场面当必有可观之处,于是二人欣然答应,当下便由慧眼仙樵二人带往大校场。
大校场在主宫后面,是一片宽容万人的大草坪。
苏闵等人一行到达时,仪式尚未开始,慧眼仙樵将二人领去西北角一座平台上,笑向二人道:“这座看台,系为两位所特设的……”
苏天民讶然道:“怎知道我们今天一定会来?”
慧眼仙樵笑道:“好多事是属于‘理所必然’,用不着猜,也会知道它的趋势或结果的,譬如说,今天这项盛典,两位肯舍得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