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堂中气氛,颇为轻松,与之前解说法义时的凝重大相径庭。
何铁衣也感受到了众人经过深度吸收与思维后的放松,他笑道:“实际修行中的得失考量,成功与失败的各类经验等,铁衣才踏上道途,却非铁衣所长也。堂中尽有修为精深的诸多前辈,大家可对如何实施此法,集众之智,各抒己见。”
说完,他看向袁姓女子,道:“至于袁道友所言法修之事,法修之道,经义见地,行愿,修证,三者缺一不可。此法既然为何某据自己的经义见地而提出,何某自然要亲身发愿行修,以证此境此果也。”
他在座中略整仪容,转向上首的元情夫人,正色道:“夫人和南道友与法有缘,与铁衣有缘,铁衣愿为夫人载乘之具,度夫人往浑冥,与南道友作光明之会。”
堂中一静,众人皆知,这是何铁衣作为法修,在正式发愿,要行此母子光明会之法,他此时已开始了自己的修行。
元情夫人在众人注目中起身,肃立向何铁衣作道礼后,道:“清信顾采真,宿亲正法,久慕法道,经义常习而慧生,妙音总沐而悟启。今得正修之度,不胜欢悦,感佩斯怀。”
堂上众人皆纷纷于座中起身,一切向何铁衣施道礼,表感谢之意。
何铁衣受了此礼,点点头,道:“夫人但请安座,不必如此。”
接着他又转向众人,轻笑道:“诸位也请安座。既已定案,诸位前辈,对法修开土之事也常见常闻,且多少也与法修牵缠过众缘,尽可提点。”
待众人坐下后,他又道,“因牵涉铁衣道途,所以具体如何实施此法,铁衣全力配合,但也需合机而行。”
他话音刚落,众人便竞相讨论起来。
南伯玉扬声道:“依老道过往修行经验,得增加可靠性。何观主此法关键点之一,便是要在开土瞬间,成功带着家主真灵,去往浑冥。关键点也常是失败点,所以需家主与何观主牵缠多种众缘,越多越好,确保万无一失。”
众人纷纷附和。
“南伯父此乃老成之言也。此关键点若出意外,后面一切皆休!”
“都是修行人,你我皆知,影响成败的因素太多了,意外,就是出在你完全没想到的地方。”
“能牵缠的都牵缠上,此处决不能失败!供养人,会集眷属,随喜人,甚至二胜弟子与法嗣也可牵缠,开土后废缘就行了。”
“其它也就罢了,弟子与法嗣?不太好吧。”
堂中讨论的热烈,都在逐一数着开土十三事中的各种众缘,争论可能性。
“开土乃法修道途第一步,我师父开刹土可不是为此事,此事不过顺带罢了。”
一直默然坐在何铁衣身旁的章天琳,此时突然淡淡地开口道。她声音不大,但一瞬间便让堂中热烈的气氛冷了下来。
进入正堂后,只最开始时,章天琳代表何铁衣与莲池观奉上礼单,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众人便被何铁衣的法义解说夺去了全部注意力,都已经忘了,今日来拜访的可是“铁衣天琳”两个人。
章天琳挺直端坐,双眼天然的含情脉脉收敛,眉间的少年英气显露出来。
“叮!”
安静的堂中,一声轻响。
章天琳向何铁衣微微躬身,施了个道礼,雪白腕间的金铃镯,灿灿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