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公主在软轿里,紧紧地盯着那一对璧人儿,咬牙切齿道:“传令下去,一路追杀。”“是!”风中传来男子的声音。“起轿,回府。”公主一声令下,软轿被抬起,一路晃悠悠地向公主府行去。正文沿途暗杀,小白截信“子墨哥哥,我走了,你,珍重——”忆寒一挣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方子墨瞧着自己空空的怀抱,伤感异常。不管如何,前十几年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娶眼前的佳人,如今美梦实现,自己真的成了状元,可眼前的佳人却不能是自己的了,怎能不叫人伤感呢?“寒儿,此去千里,路途遥远,你一弱女子千万莫逞强,要记得保护自己哟!”他一直望着忆寒走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去,直至那几个身影变成了四个小黑点,最后,隐入了大山的转角,终于不见了……忆寒死死地咬住牙关,拼命不让眼泪流下来。“不哭,不能哭,爹爹和娘亲都不在了,子墨哥哥走了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去找华亭丞相,把贼人捉了千刀万剐。我还要重新修建上官府,待仪君回来。这么多的事情都需要我做,孤老终身又何妨?”想着想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无声滑落。后面的三个男人若无所知,各自怀着心事跟随在后面。翻过了眼前的一座大山,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树林。一阵风吹过,“哗——”“哗——”如大河的波浪翻滚,林子的声势好不浩大。上官忆寒径自低头走在前面,无尽的伤悲使得她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七公子望着眼前的那一片浩大的树林,眉头深深地皱着。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使他没由来地心惊。莫不是有事要发生?他望着上官忆寒的背影,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寒儿,回来!”声音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听闻七公子的呼喊,上官忆寒呆呆地回过头来,望向了七公子,一双大眼透露出迷茫与疑惑。突然,上官忆寒头顶的那棵大树上飞下了一支飞镖,直直地朝着她的面门飞过来。看见还在发呆的上官忆寒,七公子眼冒火光,一双手捏紧了手中的剑。前护法的身子却是猛地往前一扑,想用自己的身子去挡住那支飞镖。后护法手中却早已捏了另一支飞镖,手一甩,也往前飞去,想挡住那飞向上官忆寒的暗器。可是,三人的速度再快,都无奈距离太远而于事无补。他们只得眼睁睁地瞧着那暗器飞向了上官忆寒。而似睡非睡的上官忆寒却是另一幅模样,她瞧见三人的异常,手轻轻一挥,只听“当!”的一声,飞镖被她无意中挥走,掉到了脚下的石头上。这下,可惊醒了上官忆寒,她打起精神抬头往树上瞧。树上除了树叶,空去一人。咦?这飞镖哪里来的呢?上官忆寒自己看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罢罢罢,没有捉住这人,也不能再耽搁行程了,还是继续赶路吧!他们跟在忆寒身后继续往前走。不多久,刚才飞镖落下的大树旁边的另一棵树上,两黑衣男子在对话。“咋办?任务失败!”“三儿,不用急,咱的兄弟在路上伏下了许多关卡,不愁取不了那女子的性命。咱还是开胃菜。”“那咱早点跟上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行,我先把消息发布出去。”说完,黑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只信鸽,把一张小纸条塞进了一个小管子,挂在了信鸽腿上。做完这些,一挥手,信鸽就展开翅膀往天空飞去,转眼间消失在苍苍茫茫的大山中……“寒儿,你不能走在我们前面,太危险了。”七公子严肃地说道。前后护法却已不声不响地越过上官忆寒,走到最前面去了。唉!这一路回去的任务也不轻松。若是上官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兄弟俩只得就地自罚了。主子对上官小姐惦记得紧,一天三回地询问消息。自从知晓上官小姐要回妙青县之后,一路上送过来的吃的用的越来越多,大有把金丝轿抬过来的趋势。俩兄弟在纠结着,刚才的险境要不要向主子汇报。不多久,前护法胸前的兜兜里钻出了一个小脑袋,白白的,小小的,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周围。刚才见到危险,它是连忙把头缩了进去。如今已然安全,可要钻出来透口气啦!只见那双小眼睛瞧瞧俩兄弟,又瞧瞧后面的上官忆寒与七公子,见四人都安然无恙方才罢休。此时,天空中飞过一黑点。那只小脑袋猛地抬头瞧,又歪过头来瞧,两只小脚蹬蹬蹬地用力蹬着,那笨拙的身子慢慢钻出了前护法的兜兜,随即一拍翅膀,往空中那黑点飞去。小白真是又懒又馋。平时不是吃就是睡,现在飞也飞不动了吧?前护法发觉小白的笨拙动作之后,心里直发笑。算啦,让它去透口气吧!练练翅膀也好,不要届时连逃命的功夫也丢了。不多时,小白嘴里却叼了一只小鸟掉了下来,直直地掉在了前护法的肩上。那只小鸟耷拉着脑袋,闭着双眼,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小白站在肩上,望着旁边的后护法瞧。嘴里的小鸟随着前护法走路的抖动而前后甩动着,似乎在宣告它已死亡。后护法伸出手去,小白竟乖乖地把嘴里的“美食”放在了他的手心,可真是惊煞后护法了: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小白竟然不护食?那小白放开了美食,小眼睛一直盯着后护法瞧,似乎在笑。后护法仔细端详起手中的鸟来:原来是只信鸽,脚上却绑着一根小竹管。“臭小白,把人家的信鸽弄下来,你帮他们送信去?”后护法心里一阵狂躁,手却也不停歇,只两下就解开了细线,摘下了小竹管。竹管里却有一张小纸条,打开纸条,“任务失败”四个大字生生地惊住了他,他连忙把纸条递给了七公子。七公子看了纸条思索了半晌,连忙加快步子,跟上了忆寒。“寒儿,你在京城有得罪的人么?我们刚出门就被追杀?”七公子询问道。“追杀?会不会是妙青?在京城不敢杀人,咱们出了京城就开始了。”上官忆寒答。“若是妙青,绝不会杀你,他对你心心念念,一定会活捉你,绝不是妙青那贼子。定是京城里的人,对咱们的活动了如指掌的人。”七公子很肯定地说。“七叔叔,李家君自从为水潋滟修理后已经老老实实读书去了,没这闲功夫跟咱出来;李庄主已经送到官府,他犯下滔天大罪,官府是不可能把他放出来的;丞相大人更是不会啊!若是他要杀我,绝不会赠我一把宝刀,他与我无冤无仇,且还希望我去帮老丞相,让老丞相早日回京城;子墨哥哥更不可能了,他指望我把奶娘安排好,送到京城与他团聚……”说到方子墨,忆寒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顶粉红色的软轿,一个模模糊糊的脸庞。“七叔叔,七公主会不会?”心中的疑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与方子墨碰面是在丞相府,七公主怎会知晓?”七公子有些纳闷。“那还有谁呢?”忆寒喃喃自语。前护法把肩上晃悠的小白塞进了兜兜里,拍拍小白的头说道:“这回立了功,也该歇息一下了吧?”听话的小白乖乖地又沉入了睡梦中。“七公子,公主应该知晓上官小姐。上官小姐在丞相府与方状元会面的时候,我与小后在屋顶与一群黑衣人打斗了一阵子,事后才知晓,那是公主的暗卫。那些暗卫没占着什么便宜,肯定会回去禀告公主。”后护法插嘴道。“寒儿,不管是不是公主的手下,我们一路会碰到更多的杀手,你那心经练得咋样了?”七公子问道。“不瞒叔叔,有只孔雀一直在指引我练功,我体内的真气已经能完全为我所用了。如今,一般的杀手是近不了我的身。刚才是我没注意……”上官忆寒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至消失。七公子又气又恨:“你一高手,刚才差点被两个不入流的角色杀了,你说你把我的老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