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一个神话中的古老仪式,祭司们手拿着蜡烛,一边吟诵着神秘的咒语,一边等待着死者从沉睡中醒来。我心里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把我的发现运用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五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又是五分钟,还是没有。
我有些焦虑起来。虽然从如此深度的催眠中把人唤醒是需要较长的时间,但如果掌握得不好,很可能让对象的精神完全崩溃。我偷偷地看了看我对面的那个男人。出乎我的意料,他非常地镇静,微微地闭着双眼,一脸虔诚。显然,他比我更适合祭司这种工作。
又过了五分钟,正当我快要丧失信心的时候,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具木偶,她忽然有了一种剧烈的反应。
我摒住了呼吸。
她胸口起伏的节奏开始明显加剧,慢慢地,她脸上开始有了表情,那是一种痛苦的表情,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拼命地挣扎。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手臂向上挥动。我们一齐伏下身牢牢地按住了她的手。过了几秒钟,她开始痉挛,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她的腿也开始屈伸,我们几乎控制不了她了。我有些后悔,应该把她的四肢捆绑在床架子上。
大约三十秒,她猛然停止了所有反应,像被抽掉了线那样软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我和我的合作者对望了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疑惑,我也一样。
一阵死寂,那十秒钟长的就像十年。
然后,她睁开了眼睛。
我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是谁?
她张了张嘴,眼中露出迷惘的神色。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快说呀,你是谁?
我的合作者一把抓住她的手,几乎是嘶喊着问。
她盯着他的脸,好长一会儿,嘶哑的声音终于从干裂的嘴唇中间挤了出来:
我是……我是……范晓芸……
范晓芸。
这个名字好熟悉。杨朔揉了揉眼睛,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三个字。
突然,她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清楚地记得,在察看张洪波档案的时候,他的亲属那一栏,母亲的称谓后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三个字。
没错,这种是张洪波母亲的名字!
天哪!
她只觉得一阵目眩,整个房间都在飞速地旋转着。她忽然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却又什么都不明白,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一个个似是而非的名字闪电般地在她的脑海中飞速掠过。
&ldo;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