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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的人回答一个问题，怎么样？”韩奈边问边起身赶走身旁的鸽子。

“限时一分钟，开始！”韩奈单方面宣布开始，把自己的饲料全部倒出来，蓝曦则是均匀的洒在身边，鸽子瞬间都围了过来。

“一分钟了！蓝医生一分钟了！”韩奈从鸽子堆里站起来，兴冲冲地喊，“我有二十三只！你只有十六只！”

“好了好了，”蓝曦抖抖衣服，语气带着笑意，“你赢了。”

“怎么鸽子都不过来这边？”蓝曦苦笑一声，扶着额头。

“可能因为你最近进出实验室的，身上都有消毒水的味儿，鸽子也闻到了。”韩奈想了想说，可他真挺喜欢蓝曦身上的味道，那种很干净，很正式的味道，和那种随便的消毒水味儿不一样。

得是消毒水界的王子。

“行，你想问什么？”蓝曦看着他开口。

“你之前，谈过恋爱吗？”韩奈问，他这几天突然想起来自己追了这么久根本没有确定人家性向，好像自动忽略了一样，想的都是婚礼订什么花、去哪儿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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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过。”蓝曦如实说。

“男朋友吗？”韩奈舔舔嘴唇，眼里满是期待。

蓝曦轻轻笑了一声，“我要是现在说没谈过你不就亏死了。”

“那我也会努力一下的。”韩奈说。

“是，男朋友。”蓝曦说。

不能说完全是韩奈忘了确定性取向这件事，好像两个人初次见面那刻莫名的吸引一般，仿佛一切就都定好了，什么都不需要确定。

“那我就继续追你了蓝医生。”韩奈笑了，露出他不算明显的虎牙。

“嗯，追吧。”蓝曦闭眼，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说出口的话也不用思考太多，因为——

疯狂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五点多了，我们往那边走，去湖边看日落吧。”韩奈抬手看了眼表。

“好。”蓝曦站起来，二人往湖边走去。

这个时候天色将暗未暗，月亮将明未明的，全凭借着那缕落日微光照亮大地，云层聚到天边，暗紫色的天空还染着点粉，全映在湖里。

两个人就坐在湖边的草地上，静静等待着每一寸余晖向今天道别。

“蓝医生，之前我们数鸽子的时候，你想问什么？”韩奈似乎一直记着，“现在组织好语言了吗？”

蓝曦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啊，我就是好奇，你当时喜欢电竞，又有天赋，为什么不去当职业选手呢？”

韩奈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一秒。

“我也不是那么有天赋吧……”他用很随意的口气说。

“夏殊跟我说，你当时要是去当职业选手，是可以拿世界冠军的水平，而且电竞行业作为新兴行业，也挺有潜力，你应该想过……”蓝曦说着扭过头，突然发现韩奈的表情不是很自然，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我问出来这件事的确不算礼貌，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没关系。”

“没有，没什么不方便的。”韩奈低了下头。

“我是很有天赋，也想过打职业，我十七岁就在一家很有名气大俱乐部青训，青训结束后，我拿了当年全国青训大赛的冠军。之后我空降俱乐部的一队，打了局友谊赛，我狙掉了对面一线战队的狙击手，那场比赛之后，我被誉为能拿世界冠军的种子选手，队内为了留住我，更是开出了史无前例的高薪。”

“可是，我家里有家业要我继承啊。”韩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笑了的，可语气却平淡的像面前湖水一样。

“我爸身体不太好，我也没有兄弟姐妹，说实话，我爸妈挺宠我的，从小养尊处优，甚至我出柜，他们都没说一个不字，唯独这件事。”

“名耀生意做的很大，公司里没有想象的那么团结，很多人一直盯着我们家，我必须要走在他们规划好的道路上，至于其他的东西，最多只能算个爱好。”

韩奈的声音里少了平时张扬的语气，与这暮色融为一体，蓝曦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眼前飞过几只鸟，叫了几声，像是在挽留最后一缕微光，可还是那残阳，最终还是融进了水里。

“其实我也挺幸运的，做游戏主播也挺有名气，十年不开播也没人骂我，挺多朋友也在圈里，没什么，真的。”这么多年过去，韩奈早就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