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天在毓华服装店也看到这一幕,邓毓华在旁边说:“我听说镇长韩鹏程的老婆死了很多年了,就这一个儿子,他一直没有再婚过。”
宋西风问了宋晴天的伤势,得知无大碍才放心,说趁着天黑之前,还能在做几家市场调查,让宋晴天在毓华服装店等着自己,傍晚时候用自行车驮她回家。
宋晴天问:“三叔,你有没有去供销社做调查啊?”
宋西风回应说:“供销社都是国家的物资,不会卖我们的白酒的。”
宋晴天记得,年,在机构改革中,全国供销合作总社第三次与商业部合并,但保留了全国供销合作总社的牌子,设立了中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理事会,保留了省以下供销合作社的独立组织系统。
后来与国营商业两次合并,后又两次分开。
这期间,供销社是可以私自进货卖货的。
宋晴天不确定这个政策下来没有,不去推销试试,就更不知道了,万一这个政策已经下来了,要是信的衡水老白干能在供销社销售,那销售渠道就大了。
“三叔,做市场调查,也顺便做推销,推销的成功几率不大,但是总是要试试的,我陪你一起去吧。”
叔侄二人走后,邓毓华心里嘀咕,啥是市场调查?啥是推销?
她想起奶奶留给她的话,一定要向宋晴天学习,就默默的把这俩个词汇记在心里,等宋晴天有空了就向她请教。
三川镇供销社的门面是镇上最大的门面,各种农资生活用品琳琅满目。
今天下雨,又是下午,更不是逢集,供销社一片冷清,三个女售货员似乎都百无聊赖,一个中年妇女在打瞌睡,另一个青年妇女在织毛衣,还有一个年纪轻的妮子在坐着呆,偶然头趴下了似乎在写什么东西。
八零年代的供销社的售货员,那可是人人羡慕的职业,铁饭碗,商品粮户口,一个一个都是眼睛长到头顶的人,眼见来了人依旧不理不睬的。
打瞌睡的继续打瞌睡,织毛衣的瞥了一眼继续织毛衣,只有那个年轻的妮子笑着站了起来招呼他们。
“二位要买什么东西?”
宋晴天说:“我们不买东西。”
年轻妮子笑笑坐了下来,“那你们先随便看看。”
宋西风走到白酒销售区,哪里有十来种低档瓶装白酒,瓶子上面落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没有卖出去过。
散装白酒有三个坛子,坛子上面都贴在白酒都品名,分别是高粱酒,二锅头,和南州市本地产的白河大曲。
宋西风问了这三种散装白酒的价格。
打瞌睡的中年女售货员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问:“你要买哪一种?要买多少?带瓶子了没有?”
宋西风说:“我就问问先。”
“不买问啥?”中年女售货员一脸不情愿,继续咪上了眼睛。
看样子不买酒,这中年女售货员价格都不告诉自己啊,宋西风又说:“我每样买半两。”
中年女售货员不耐烦的说:“最少一两一两的卖,没有卖半两的。”
三种散装白酒,要是一样买一两,就是两白酒。
宋西风每到一个地方调查,都买一小口尝尝,这一天下来的,肚子里面喝了不少的酒,本来想一样买半两,自己尝了怕是就要晕,要是一下子再喝两白酒,怕是立刻就倒地了。
宋晴天看三叔还是有些实诚,不太懂变通,就笑着说:“大姐,我三叔的意思是让他每样尝一口,他看那种适合他的口味他就买哪一种。”
中年女售货员哼了一声说:“刚刚你们可是说啥东西也不买,来随便看看的,你们以为我睡着了没听见?这会又说要买酒,还要每样尝一口,你当老娘傻,不就是想喝酒没有钱,每样尝一口这小伙子就过瘾了,还愿意花钱买?看你们年纪轻轻的俩人,也是有模有样的人,怎么到供销社骗吃骗喝?你们这可是骗取国家资产,是犯罪的。你们要是没其他的事情,赶紧走,别妨碍我们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