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玲那时候正值妙龄,和妹妹朱蓉蓉相依为命,为了过上安定的日子,她去找到红卫兵,亲自举报父亲和哥哥的罪行,并且立誓和他们脱离父女兄妹关系,彻底划清界限。
朱父在“牛棚”中病入膏肓之后,听到这个消息,含冤而死,死不瞑目。
朱元兴到底年轻,身体逐渐的康复,可是心里一直痛恨这个妹妹。等他平反以后,国家把他安排在派出所工作,他也彻底把这个妹妹当成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在哪个特殊的年代,为了活着,骨肉亲情都不顾的例子不在少数,其中的对错,孰是孰非又能如何说清楚。
社会安定下来以后,更多的人们把鄙视的眼光投向了朱玲玲,其中就包括卫生院院长董再康的老婆佟玉洁。
佟玉洁觉得,朱玲玲根本不配作为朱家的后人,朱元兴把她不当妹妹也是她罪有应得。
杜若的到来,再次引起在灶房做饭的女人们一番讨论。
袁媛戏虐的说:“刚刚来了一个闹翻天的小魔头,这会儿又来了一个戏子,韩镇长家里的门槛真低啊,不管什么人想来就来,也不看看自己是啥身份。”
朱玲玲说:“袁媛,这个杜若可比宋晴天强多了,起码人家老老实实的。”
袁媛说:“她哪里老实了?要是没有作风问题,怎么和一个流氓胡混还怀孕,嫁了人不到一年又克死男人,跑到我们三川镇教书也不好好教,居然去给人家红白喜事的唱戏,这老师的尊严都被她丢尽了。”
朱玲玲说:“今天幸亏王校长的老婆没来,要是在,我看你的样子都想教唆人家把杜若从学校给开除了吧。”
袁媛说:“这样子的女人能教出来什么好学生。”
“你可别说,这个女人可是有一套的,生活作风虽然有问题,可是教出来的俩儿子倒是不错的。”
袁媛说:“戏子就是戏子,儿子教的再好不照样是戏子。”
杜若来到韩鹏程家里,看到屋里里面坐着的都是男人,就有心去灶房帮忙,结果正好听到袁媛子最后说的话。
杜若并没有离开离去,而是装作没有听到,站在门口笑着说:“嫂子们都在讨论啥呢?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袁媛听到这话赶紧闭了口,朱玲玲也没有接话。
佟玉洁大大方方的说:“我们闲聊呢,你可别介意,你是韩镇长的朋友,去坐着就行,这里也没有啥活可干了。”
杜若笑道:“我也不是韩镇长请来的朋友,我是王校长叫过来的,给韩镇长助兴唱两处折子戏。”
佟玉洁笑着说:“那你更不能来灶房来,别让油烟熏来你的嗓子,你去喝点开水对你嗓子有好处,等一会儿我们做好饭,也去听你唱,我还没有听你唱过戏呢。”
杜若笑笑的离开灶房。
袁媛小声的说:“这个女人真的脸皮厚啊,我听说她的俩儿子被韩正那小子给揍过,还舔着脸来给韩鹏程唱戏祝寿,这不是来巴结韩镇长吗?”
佟玉洁说:“别说了,菜马上做好了,这人来人往的,再让人听到我们说闲话可不好。”
袁媛不再提杜若,倒是提到宋晴天带来的生日蛋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生日蛋糕呢?这宋晴天的歪门邪道真多。”
“没见过的话,一会儿我们就好好看看,顺便我们也尝尝是啥味道。”佟玉洁说着,就喊董再康来端菜。
都是一个镇上的机关干部,也没有外人,端菜的端菜,摆凳子桌子的摆凳子桌子,不一时,饭桌上面摆满了菜肴,中间宋晴天做的生日蛋糕格外的亮眼,蛋糕上面摆放着的“寿比南山”的糖字更是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