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走廊的灯被开了,随后是林深白不满的声音:“您老和我抢人?”郭老笑呵呵的,“这怎么能算是抢人呢?”林深白开门走进来,深黑眼眸居高临下像国王在睥睨自己的领土,过来就把随宁揽走了,“随便您怎么说,人我先带走了啊。”“哎,这话可不能跳过去,”郭老急了,“人你先带走,那句话给我记住,他适合当我的徒弟!”林深白摆摆手,也不知是听没听到。随宁被人一下扔到床上时还没反应过来。“他跟你说什么了呀?嗯?”林深白用幼稚的,他觉得小怂包能接受的语气,低声道。他和郭老也算忘年交,这次也算机缘巧合之下才共同去了美术馆。怎么就短短出去了一趟,随宁就入了郭老的眼呢?林深白戴着一层厚厚的滤镜,怎么看都觉得是郭老高攀了随宁,绝无一丝随宁高攀的可能。“我就画了个画。”随宁偏过头,浅浅地笑道,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酒窝。林深白说话不带眨眼的:“那也对,你这么好,谁看过你画的画,都会喜欢。”他还上手,戳了戳随宁左边脸颊的那个小酒窝。随宁好奇:“你看过?你也喜欢吗?”说实在的,他从小被人打压,虽然修了美术专业,可是光芒从来都是属于苏之秋的,随宁很少被这样当面夸赞过。而林深白是他已经在心里认定的好朋友,纵然下意识觉得对方只是说了句场面话,他也很开心。林深白低头深深望着少年晶亮澄澈的黑眸,越看越喜欢,喜爱积在心底,几乎要溢出来。“喜欢呀,当然喜欢了。”随宁那天出去摆摊,他也是知道的。后面还高价收了几张随宁的画,看着上面画的别人,心里不知道有多吃醋。毕竟随宁都还没为他动过笔。林深白像只盘踞守护着珍宝的巨龙,随宁的目光分给别人都会让他好一阵不乐意,更何况随宁安静的眼眸还在其他人身上停留了那么长,足足等到作出一幅画。不过没事,等到哪天,随宁定然也会为他作出一副。介时他会成为最棒的人体模特。“我不是很了解美术,”林深白低头,高挺的鼻蹭在随宁锁骨处,弄得人发痒,“但我能感觉出来,你画得很好。”随宁听了他的话,开心地笑了,腼腆地抿着唇笑,然而眼里的小星星怎么藏也藏不住。林深白心底软成一片,然而想到随宁在自己没看见的地方被人给欺负了,一股阴冷的躁郁就忍不住从心底深处翻涌而上。那群废物,还敢碰他的人……他忍了忍,然后低头,像品尝猎物一样,叼住了随宁锁骨处的一块软肉,恨恨地衔在牙齿里磨咬。随宁啊了一声,受到惊吓地去推他头,堂皇无措:“你咬我?”“咬的就是你。”林深白很低地这么说,然而他嘴里还叼着块肉,根本说不清楚,随宁也没听清,怎么躲都躲不开,林深白似乎还很不满意他的反抗,咬得更用力了。到最后,随宁像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僵硬地躺在床上任咬,像个被欺负的小绵羊。就是在这时候,【哇,躁狂症治疗度达到30了!】随宁:?未免有点离谱。林深白大约咬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吧,治疗度噌噌噌地涨了七点。【说真的,】随宁幽幽道,【要是每咬一回治疗度就能加那么多,天天被咬我都愿意。】林深白意犹未尽地松开,那片白嫩的肌肤已然泛起绯粉,像早春枝头的梨花,花瓣边儿卷着粉,还带着露水一颤一颤。“你为什么咬我?”随宁带着点哭腔。最关键的是还咬那么狠,再用力一点应该都能掐出血印了。就算他是爽的,但这具身体还是敏感,受不了半点欺负。而且这样亲密的接触,简直是要把一个内向的人活活拖出他的小世界,警铃立马响起。见他像是想哭了,林深白有点慌,立马拥上来,磁性嗓音劝哄,“宝贝儿原谅我吧,打我好不好?让你也咬回来,都怪老……我没忍住。”林深白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脸都黑了。把人欺负得想哭,他竟然心底涌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爽,事后哄人也是爽的,怎么温柔小意怎么来。心情一飞扬,嘴上就没把关了,什么宝贝儿老公,差点全部脱口而出。“别那么喊我。”随宁眼泪一收,低声道。林深白碰了下他的眼角,没眼泪。心底闪过莫名的可惜,他笑吟吟的,凑上来,“我从小在国外生活,接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西方教育,喊喜爱的人宝贝是一件很普遍的事。”“再说了,我让你咬回来还不好吗?”林深白一拽衣服,瘦削冷白的锁骨也露了出来,似乎还能看到下面隐约的胸肌形状。还是那句话。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只有你才有这种爱好……”随宁发泄一样低声说,可他被困住了,怎样都不得出去,几番被拦,性格好的随宁也有了脾气,瞪视林深白。可罪魁祸首仍然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像只大狗一样蹭过来,还暧昧地舔了舔随宁被他咬出痕迹的锁骨处。随宁身子一瞬间像过了电,他瞬间将林深白推远,红了满脸,林深白挤挤挨挨过来非要闹他,嘴里还黏黏糊糊地叫着:“宝贝……”那个音还没发太出来,林深白就闷哼了一声。随宁狠狠地咬上了他的锁骨,用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道,也怪不得林深白会痛哼。然而他只是摸了摸随宁的软发,接着调整了下姿势,让随宁更舒服地去咬他,小虎牙几乎要扎进肉里。随宁本来就不太熟悉和别人的亲密行为,这下更是被他逼出了应激反应,咬了快一分钟,才缓过来,眸子抖了抖,像是后知后觉自己闯了大错。伸出来舌尖,照顾性地舔了舔。殊不知这才是让林深白最忍不住的,随宁把他咬出来个血窟窿都没事,唯独这个轻轻的舐舔,让林深白顷刻间紧了呼吸。真他妈自找罪受。林深白野兽一样去嗅闻随宁的脖颈,还是那样梅花般淡淡的冷香,今天多了点颜料的味道,像油漆,但完全挡不住他越来越深地去捕捉那丝淡香。“对……对不起。”随宁糟糕地说,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下口那么狠。可林深白肉真硬啊,简直像硬邦邦的铁块。随宁悄悄嘶了声,腮帮子疼,能把林深白锁骨咬出血,也多亏他牙口好。“不用道歉的。”林深白笑得像只没什么攻击性的大猫,讨巧卖乖是这人一向的手段,完全懂得在随宁面前该怎么示弱,“别道歉嘛,来……也像刚刚那样喊我。”随宁面色飞上绯红,身体力行了脸红心跳这个词,林深白始终耐心地哄他。过了很久,随宁才很轻很小声地说:“嗯……宝贝。”林深白是他最好的朋友,既然林深白接受的是这样的教育,那他喊一声也未尝不可,就算很不好意思,也得接受,得适应。这一瞬间,林深白几乎按捺不住想将随宁拆吃下腹的欲望,黑眸漆深,粘稠浓郁到化也化不开。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吻了吻随宁左右颊,噙着笑说:“宝贝,这是给你的吻面礼。”随宁心里哧了声,好整以暇地看着丝毫没降的人设分。这代表完全遵守了原主的人设,即像原主这样胆子不大的乖乖仔,都被林深白逼得想狠狠咬他了。足以证明,林深白是有多狗啊。林深白闷闷问随宁,“你要跟着郭老了?”“不知道。”随宁老实回答。林深白忽地冷笑一声:“就他……连自己的美术馆都管理不好,还想着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