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每次深夜画太长了,困倦到在画板前坐着睡着的时候,他也很心疼。只能很隐晦地提示:“宝贝,你最近陪我的时间,是不是太少了啊……”他说这话的时候,随宁正在刷牙。是睡前的洗漱,随宁穿着林深白给他买的睡衣,因为这几个月一直被喂得好好的,他身形也拔高了些。柔软的棉布材料贴着男生修长的身躯,说不出的风流好看。“少吗?”随宁暂且没搭理他,而是洗漱完,吐掉漱口水后才说出了这句话。林深白眸光移向随宁沾水后更红润的唇瓣。那些没深想的心思,忽然就变得心猿意马起来。他其实也就是想对随宁卖卖惨,顺便讨过来些好处。可是望这一眼,就像有把野火瞬间烧到了心头上,思绪朝不健康的方向持续滑坡。他和随宁抱过了,亲过了……但好像,还没做过更亲密的事。细想一想,自那天随宁答应后,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多月,他每天都憋着,都快憋出毛病了。不过林深白决定还是要对小怂包秉着尊重的态度,即使他憋出病了,也不能这么快就要了他。“少。”林深白闷闷道,转而叹气郁闷,“不过算了……这样吧,你亲亲我?”那张轻狂漂亮的脸蛋讨巧地凑过来,呼吸炙热打在随宁眉心。林深白指了指唇,“就亲这儿。”随宁有些踌躇,脸庞泛红像四月桃花,明明是在家里,还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生怕管家过来,小声说:“……确定吗?”林深白:“嗯哼。”慵懒压低的尾调,让随宁脸上温度更高,他站在原地踌躇了一阵,才轻轻地用唇,去碰了碰林深白的唇角。他的吻,和林深白的一点都不一样。如果说林深白是霸道、掠夺、侵占……还有欲望,那随宁的吻就是柔柔的,像是初冬的新雪,还带着微凉的薄荷味道。这个吻太轻,林深白好不满足。但他决定忍了。随宁白天已经画了一天的画,按照习惯,他说不定可能还会去画室过个夜。但是今晚,他趁林深白洗澡时悄悄摸进了房间。于是待一身湿意的林深白回房时,迎接他的,就是床上一个鼓起来的小包。他惊讶一瞬,然后掀开被子,从里面挖出了只穿了上衣的男生。要说裤子其实也是有的,但只有里面那一小件。露出来的皮肤像冬雪,白的发光,随宁又太瘦了,两条腿纤长清瘦,只有腿根上有点软肉,看起来就很好摸。林深白眼神一瞬间就变了。“别生气好不好?”笨嘴拙舌的小怂包也想不到什么安慰人的方式,充满依赖地将双臂环上林深白脖颈,吐息说字间,仿佛带着能把林深白理智燃烧殆尽的勾引。偏生他表情是纯真的,柔软的,像是完全不懂这方面的事,犹犹豫豫很久,才含糊地说:“t……给你玩。”“他妈的,”林深白终于忍不住爆了句脏话,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你迟早逼死老子。”在这个世界的地做了第一次。第二天清醒的随宁知道了林深白默默吃的闷醋,不禁啼笑皆非。林深白默不作声就给随宁套上了个钻戒,左手无名指,简约优雅的男士款式,咬着耳朵威胁道:“出去都必须戴上哦,不然……”随宁:……想想也感觉,林深白省略号里的内容会很可怕。但之后的几十年,随宁都做到了“出去一定戴着戒指”。随宁像是一杯葡萄酒,经过岁月的酿造,时间越长,就越是散发出了醇厚馥郁的酒香。哪怕是不喜欢他这款的,也会为他优雅成熟的气质侧目。但抱着旖旎心思的人,在看到随宁从不摘下的戒指后,也只能失望作罢。在外面,就没人看到过随宁摘下或者换掉过这枚钻戒,想来也知道,恐怕他和他的夫人感情很好。当然还有些龌龊心思的,妄想像杨卓那样来勾引随宁,可这群男男女女总是会以各种各样奇怪的方式失败,没一人能成功。之后他们的试图勾引也都会莫名其妙地被披露出来,弄得脸上很没光,名声都臭了。在二十八岁这年,随宁举办了画展。他早就成了享誉中外的画家,一画难求,这场画展举办在京城,来参展的人几乎踏破了大厅的门槛。而在一所廉价的出租屋里,苏之秋嫉妒掺杂着恨意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电视机。“这是著名青年画家随宁的展会,主题为新生,听说他大学前的时光过得都很艰难,逃离原生家庭后,才迎来了自己的新生。”“他说绘画便是他的另一种新生,并且,随宁先生说在上了大学后他也成功地遇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两人相濡以沫至今,他的爱人也是他的生命。”“啊——!!”似是崩溃的极点的尖叫溢出,苏之秋狠狠地将遥控器摔到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的皮肤变粗糙了很多,也变黑了点,但最让人触目心惊的,还是他嫉妒发狂的神色,这样的神色哪怕出现在一位美少年脸上,也足以让天使变成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