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您轻些……”
一声声娇呼,从紧闭的房门内传来,伴随着阵阵喘息、碰撞的声音。
屋里似乎动荡的厉害,交叠的影子,映在窗花上,连带着烛火摇曳,几次险些熄灭。
院里,十几个姑娘站成一排,个个面红耳赤。
虽说都是黄花大闺女,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屋里在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是门清。
可里面那……是刚从战场下来的男人!
行军打仗多年,一个个都是气血方刚,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对女人自然也是……
众人对视间,眼中都是止不住的害怕,夜色中更是传来低声啜泣。
唯一不敢抬头的,是离门口最近的夏瑾姝。
她听得真切,似乎男人的喘息声就在耳边。
像是一团火,烧得她浑身再也没了半点力气,裙摆下的双腿来回摩擦,企图压抑住难忍的异样。
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响。
“都到这了,哭有什么用?”
门外站着的公公冷叱道,眼中难掩欲色的贪婪。
若非这些女人大有用处,他就算是没根之人,也得好好享受享受这无尽风光。
“这些年,督主花那么多银子养着你们,现在到了你们报答的时候,谁要是敢跑……”
公公话未说完,院里便彻底安静下来,没了任何动静。
东厂督主是谁?
督主原名宫延竹,那是将她们从难民营中带回来,又亲手送进另一个地狱的人。
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挡在他前面的人,全部都得下地狱。
此次大军班师回京,军中那位素未蒙面的少年将军,给宫延竹带来了极为强烈的危机感。
传闻其短短七年,便从无名小卒,爬到了镇国将军的位置。
为了保住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宫延竹往军营送来了十几个美人,打算以此撬开他的错处,将其掌握在手心。
夏瑾姝,就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能收买军中的任何一员猛将,无疑就是断了其左膀右臂。
更何况,还是十几个美人送出去。
听到督主的名号后,大家像是认命了一般,安安静静的站在院里,等待着自己的归宿。
督主的安排,谁敢逃?
若是逃掉了还好,若是逃不掉,那活着可是比死了还难受……
听着屋里越来越大的动静,夏瑾姝心中泛起阵阵苦水。
她本不是京城人,和姑姑相依为命,前些年遇了灾荒,一路逃难。
因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和再怎么破烂的衣裳也掩盖不了的身材,没少惹上些不该惹的麻烦。
那日眼看着她和姑姑就要被一群难民凌辱,被督主抬手所救。
再往后,便和这院里的其他姑娘一起,生活在东厂,待遇可比寻常大户人家的妾室都好。
夏瑾姝当初刚来,怕得要死,多次想跑,都被抓回来毒打一顿,连带着姑姑也没少受牵扯。
时间长了,她也就怕了。
不是怕自己出事,而是怕督主怒火攻心,对姑姑动了杀意。
下一个进去的就是她了,若是能遇到位体己点的将领,往后日子还能算好过。
若是遇到……到时候莫说姑姑还在督主手上,就连她自己,都未必能扛得住。
“让姑娘们都进来吧,省得一个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