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加重手下力道,另一手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怀里,不让我后退。“不……”“说……”一旁翠姨代我回道:“她叫无双,姬无双。”他看都没看他,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脸,语气带一种王者的霸气与冷冽,“我要她自己说。”翠姨生走风月场多年,自然眼力不凡,看得出这人来头不小,于是小心翼翼退到一旁不再吭声。我被他抓在手下,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看不到他容貌,只能凭感觉知道这是一个阴郁冰冷的男人,不可能怜香惜玉。“我叫姬无双。”我认命的道。“多大了?”“十八。”“那个带面具的是你的妓夫?”“是我的男人。”我故意说道,用一种反抗的口吻,不知为什么听到他羞辱阿宝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无情冷笑,坚硬有力的手指将我下颌捏得生疼,我怀疑他想杀了我。想不明白他这种恨从何而来?“确定他是你的男人?如果死那我现在就杀了他。”他笑着说道,虽是笑着,可听得出来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怕了,本能的摇头,“不要。”“那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男人?”“不是。”“那是什么?”“是哥哥。”“我不喜欢听人说谎,现在是两次,事不过三,若还有倾城是谁作者:莲赋妩陌生男子冷笑着不说话,慢慢转过身看着她,翠姨身子向后退着,有些颤抖,“这位公子……”“如果我一定要她呢?”男子冷笑,笑得张狂又自信。原本跪在地上的王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起身跑过来,对着翠姨耳旁说了些什么,翠姨吓得眼睛张大,当时跪到地上,“草民刚才有眼无珠,竟不知道是圣驾。”众人惊呼圣驾,纷纷跪倒,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我抬起头,迷茫的眸子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我知道,这个站在我身旁的男人是夜王,那个只用一年时间就平定四个国家,并稳定大胤国地位的强大男人。但更另我奇怪的是,这一次阿宝是沉默的,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往常如果有人提出赎身,他会极力阻止的,可是这一次他什么都不说……那么我呢?我能反抗吗?大概不能,因为连翠姨都开了口,我本就是她手里的姑娘,价高者得,赎身也一样,当初可以挑价,现在不行了,只因那人是皇上。“跟朕走。”他用冰冷的手掌拉住我的手腕,这是圣上的手,掌控一朝江山命脉的手,他拉着我慢慢往门外走去。我停了思绪,认命的跟着他走,每一步都迈得小心,双手摸索着,走得极慢。他走了几步就有些烦了,一把将我抱起来,“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我有些脸红,也有些难过,他何不直接说我是个瞎子。他走到中间停下,冷冷的对旁道:“既是她的恩人,就一同进宫罢!”阿宝没有说话,粗气喘气的声音已能让我辩出他强忍的怒气。“阿宝。”我轻轻叫他一声,不用多说,他会懂得我的意思,这是我们多年的默契,阿宝长长舒了一口气,低下头道:“遵旨。”“遵旨?”夜王脸上露出笑容,“你不是普通的百姓,因为百姓不懂得用遵旨二字。”阿宝顿了顿道:“从前从过军。”夜王恍然哦一声,笑得高深漠测,转头看着他道:“刚才看那一身功夫,想必是将军以上的人才?”“没有,草民的功夫是跟师父学的。”“你师父是何人?”“也是一介草民。”阿宝十分知进退,两下里敷衍的滴水不透,夜王收了笑,也不再问什么,因为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他抱着我转身上了早已停在门口的马车。马车里是一阵陌生的香味。我漠然靠在一旁,离他远远的,渐渐觉得眼睛干涩的疼痛,才想起来,我突然直起身子,“我的香炉。”“什么香炉?”夜王低沉的男声传来,离我不到咫尺的距离。“我的香炉。”后头一阵马蹄声闯过来,夜王神色沉了沉,将我拉进怀里。他这无意间的动作又让我疑惑,他是在保护我?我随即便摇头,堂堂皇上,凭什么对一个刚刚见面的女子这么用心?他接我进宫不过是为了我头牌歌妓的名头,和世间绝少的容貌,但不可忽略的是——我是瞎子。所以不可能。外头一阵混乱后车帘外响起阿宝的声音,还有我熟悉的郁金香草的香味,“无双姑娘……”我一下子坐起来,有些欣喜,似是有了种安全感,“阿宝,我在。”我摸索着爬到车边,还没挨着帘子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拉住,夜王冷冷的把我往身后的方向按下,单手挑起轿帘,接进小香炉。“你指的就是这个香炉吗?”他看都没看阿宝。我堵气别过脸,不肯应声,他倒不在乎,随手把香炉放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道:“这个香炉对你很重要吗?”我仍旧淡淡的,无意回答他,只是注意听外头动静,阿宝很快便被他们赶出外围去了。我的心像是沉到谷底,再无希望,恹恹的靠在车壁上。我知道他在看我,执着而深邃,可我不理他。他用手指挑起我鬓边的发丝,“姬无双,朕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我冷冷的别过脸。他手指紧扣我下巴,毫不怜香惜玉的逼我转头面对他,可其实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只是不想离他太近,他身上有种迫人的气势,很强大,很压抑,让人喘不过气,“对,香炉对我很重要。”我冷冷的道,他闻言轻笑,手掌在烟上来回扇了两下,“这是什么香味,很特别,跟你身上的香味一样。”“郁金草香。”“不对。”他直觉的否认。“就是郁金草香。”我冷冷的道,很快又转过头,他一手扶正的我身子,邪笑着道:“怎么?跟朕进宫你不乐意吗?”听到这里我才突然怔住,才发现我一直在排斥着这个男人,可我不是应该对他巴结讨好,敷衍应酬吗?他是皇上啊!我冷笑着不说话,他将我拉进怀里,“说话。”“乐不乐意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歌妓,价高者得,今天皇上是最大的客人,得到我是应当的。”他哈哈笑起来,“你竟然把朕比做嫖客。”“事实上跟嫖客没什么两样。”我冷笑。他将目光定格在我脸上,突然不动了,“倾城……”倾城,他在叫哪个女人,语气温柔得让人生嫉,但决对不是我。“倾城是谁?”我忍不住问道。早就是阉人作者:莲赋妩夜王怔一下,回过神来,冷冽的把我推开,“记住,以后朕没有让你开口说话的时候不准说话。”与先前的口吻截然不同,陌生又疏离。我黯然一会,自嘲的笑了,我何必难过?我离他远远的靠着,直至进了宫,我们都没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