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连面对着皇帝时,都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呢。”艾丽卡轻轻地笑着说。
——……我觉得,这只能怪我懒散惯了吧?
还没来得及去考虑这理所当然的“跳跃性”,索妮娅和她身边的另一位少女已经走到了正席之前。
提着那拖出地板老长的长裙行了一礼,索妮娅轻轻地说道:“参见……陛下。”
因为是全场都能听到的细微声音,所以那语气中的生硬也理所当然的,会被所有人听见。
不过,这参见之礼却没有人回应。
会场的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咫尺之间的尴尬当中。
“父皇?”索妮娅身边的少女立即左顾右盼起来,在正席之中四处寻找着什么。
“公主殿下……”一位年迈的管家服老者快步上前,凑到了这位少女耳边耳语了起来。
约花费了我一分钟的时间——我是指,这样挺直腰板是很累的——少女脸上这才露出了尴尬之色。
随后带着略含歉意的神情对索妮娅细语了几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脸上的桃色扩散着,不知道究竟是害羞,还是怒火。
我觉得,大概不仅仅是我,所有在场的人都应该产生了一种“浪费表情”的错觉。
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严肃气氛,就这样被无辜浪费了。
似乎是身为主办方的那个人,当前并不在场的缘故。
不过宴会始终是宴会,尴尬根本没有立足之地。那位顶着火红色长发的少女刚离开,符合欢庆的齿轮便再次运转了起来。
用以消除已经起身的诸多客人的尴尬,场内立即回响起来缓慢的抒情风格音乐。
机智的诸位则随即寻找起了舞伴。
之后,索妮娅便非常不幸的被堵在人群之中,陷入了对于以当前海拔下的我而言,无法观测到的人山人海之中。
“您的朋友可真受欢迎。”看到这幅场面,艾丽卡立即笑道。
“她本来就是只萌妹子……”我放松了紧绷了半天的身体,附和着笑道。
场内的音乐声不大,却足以烘托气氛。
“二小姐……”视线依然停留在索妮娅的方向,艾丽卡突然张了张嘴,却又犹豫着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了。”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道。
“……二小姐您这么做,”艾丽卡对准了我的视线,“不会后悔吗?”
——后悔?
“为什么?”我眯了眯眼问道。
“虽然我明白……您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大小姐,但是……”说到这,艾丽卡再次犹豫了起来。
“没事,说吧。”
“但是大小姐她,好像……非常讨厌您呢。”
——讨厌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加个“非常”吗……
“她怎么对我那是她的事,”我随口敷衍道,“所以我怎么对她,也是我的事。”
果不其然的,这句发言成功地扼杀了下文。
虽然不明白准确原因,但艾丽卡还是立即露出了一副不知所向的失落表情,垂下了眼皮,没再开口。
时机刚好,为我创造了整理思绪的时间。
——首先,且容我先说句脏话。
按照我那还未消失的记忆连贯性来回想,我在这个会场醒过来之前,是躺在法则哥的怀里接受教育;而在接受法则哥那毫无遮掩的教育之前,我被秋语强行否定了三次死亡,一路死去活来地交代完了“遗言”;在那之前,我中了一枪。右胸,初代m16,m193弹,穿肺而过,一击致命。
如果不谈之前的事没有丝毫连贯性的话,现在的情况就完全表达不出它应有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