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放好水的浴缸里,江知渺泡进温暖的水里。
膝盖并拢,她抱住膝盖,沉入水里。
就留着鼻子能够通气。
深入骨髓的冷意在这一刻被温暖的热水驱散,她仿佛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一般。
江知渺出盥洗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浑身的肌肤泡得皱巴巴的,淡红色的痕迹转化为更深层的红。
她却不在意这些,只是淡淡地看过两眼,套着浴袍,就出了门。
沈卓温在客厅。
隔着一面墙壁,江知渺听见他在吩咐公关的声音,大意是要将温柔这一次的发声最大程度的利用。
可具体是怎么个利用法,她却没听见。
沈卓温这通电话并没有开外扩。
江知渺简单擦拭了一下头发,站在内卧门口。
视线一顿。
绷带上渗透不少血迹,末端和上端都染上了一大片水色。
前者,或许是在车上……
想到车上疯狂和昏昏沉沉的时间,以及男人掐着她的腰,江知渺须臾错开目光。
沈卓温抬起眼看过来,江知渺已经折身进了屋里,拨通内线电话。
十多分钟后,门铃响起。
江知渺去门口接了医药箱,走到沈卓温面前,打开箱子。
而后,像是后知后觉般想到什么,她抬起头看向沈卓温,低声说:“要去医院。”
沈卓温的手腕骨折,目前是靠热塑夹板固定的,拆开绷带,她也不能保证完全确定自己能和医生一样能干,帮沈卓温固定。
专业的事,还是得找专业的人做。
沈卓温没说话。
只是,江知渺能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在脸上游弋,她唇瓣微微一抿,放下医药箱。
状似妥协说:“如果你不想,也没关系,应该不会有事。”
反正她该关心也关心了,该表达也表达了。
其他的事,就和她没关系了。
沈卓温黑黢黢的瞳孔淡淡落在江知渺身上,他眼睛微微眯起来,语气平平:“破罐子破摔,开始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