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dH江知渺自认为自己能把工作和情绪很好的分开。
可到现在这一步,她无法否认——她没有办法完全分开情绪和工作,喉间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一遍遍提醒着她前两天发生的一切。
也在提醒江知渺,她努力了几天的方案是拱手给他人做嫁衣。
江知渺的唇线抿成一条直线,弯下腰,她把礼袋放在车上,平静的声线在最后宣泄出一丝颤抖:“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抱歉沈总,你可能要另外挑选女伴了。”
沈卓温没有说话。
整个地下车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纤细背脊立于光影交接处,她无声地站在那里,长且卷的睫毛颤了颤,随后抬起眼睛,望向坐在车内的沈卓温。
沈卓温唇锋似笑非笑,狭长凌厉的眸子直直落在她身上,“你是在怪我。”
江知渺喉头发梗,“没有。”
沈卓温说:“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阴影一步步踏到面前,他站直身躯,垂下头俯视着面前的江知渺。
男人的眸光锐利而冷漠,像是一把刀子,要将她的躯体划开,露出里面血淋淋的心脏,江知渺到底是没能抗住这种视线,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男人轻嗤:“你无非是在怨恨我,怪我把你的东西拱手做了他人的嫁衣。”
江知渺道:“我没——”
可看到沈卓温触底的冰冷目光,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张了张口,声带仿佛都因此消失。
女人眼尾泛出一点红,艳红口脂用力抿着,唇色透着一股惨白,可她纤薄的背脊紧绷着,像是紧绷警备到极致的猫,一旦有人靠近,就会紧张的哈气。
还挺可爱的。
毕竟,温驯见多了总是会乏味,有时候凶一下也算是新鲜感。
沈卓温低下脸,乌沉墨瞳定格于她白皙细滑的肌肤上,往下一寸,宽松的衣领里裸露出女人汹涌起伏的线条。
“江知渺,我耐心有限。”
他在提醒着她,也在警告着她。
耳侧的发鬓垂落,遮住江知渺的侧脸,同样的,也遮住了她的神色。
她知道自己或许没有这个资格委屈。
不如说,如果不是和沈卓温那点关系,她也不可能在这里和沈卓温叫板,但那是她的心血,她无数个日夜换回来的方案。
江知渺吐出一口浊气,半晌说:“沈总,我只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议提前没有人通知我?”
‘沈先生’到‘沈总’,亲疏远离,立见高下。
沈卓温:“这应该问你自己。”
江知渺一怔,正想说什么。
沈卓温淡淡垂下眼睛,口吻冷静:“为什么全公司都知道,你不知道。”
他在含沙射影,她职场的人际关系处理得很差劲。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会议提前,甚至有饭局,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江知渺喉头一窒。
但她无法否认沈卓温的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她在公司的人缘的确是不算好,同组的、不是同组的,都畏惧自己会重蹈‘王杰’的覆辙,故而选择直接远离她。
指尖掐进掌心,疼痛让她强行保持冷静。
不等江知渺再开口,沈卓温继续说:“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
他毫不留情得扎心:“如果你还觉得委屈,不如现在就辞职回去挽留傅少虞,这比你在外上班更容易。”
江知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江知渺终归还是上了车,和沈卓温一起去了专程服务他们这个圈子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