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头绷着脸听王雱念完了,摆摆手赶人,冷冰冰地说:“这事和我没关系。”
王雱没气馁,第二天又拿着本著名药典过来给怪老头念,又是先报销量,然后才念有问题的地方,时不时还摊开里面的插图给怪老头指指点点,一派天真地问“是不是照着这个找就能找到药了呢”。
怪老头一看,险些没气晕过去,这画的都是什么药草啊!
简直是误人!
王雱这样跑了几天,第五天一早来到怪老头家中,怪老头已然收拾好包袱,一脸不愉地对王雱说:“行了行了,我跟你走。”
王雱美滋滋地领着怪老头回去,殷勤备至地将怪老头带到早就腾出来的住处。
人都拐出来了,还怕他不入世不成!王雱准备先把市面上的畅销医书都弄回来给怪老头修正修正,再拉一群大夫给怪老头培训培训,绝不给牛逼人士闲下来的机会!
还没到出海的时候,钱乙被王雱怂恿着每天陪在怪老头身边忙前忙后,争取能学到更多。
钱乙本就是个天赋奇高的好苗子,怪老头舍不得赶他走,半推半就也就都依了王雱的意思,该教的教,该修的修,脾气还是怪得很,但至少不是与世隔绝地隐居山野了。
第六十九章
王雱这边得了个隐藏大佬,十分欢喜,第一时间写信给司马琰得瑟,告诉司马琰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放马过来,他去让大佬给她解答。
隔着信纸,司马琰都能看出王雱有多得瑟!司马琰还真整理了一批疑问,写在信里让王雱去找怪老头问问。司马光虽然会检查他俩的往来信件,但司马光是外行人,看到司马琰列的那些问题也看不出难易,没起疑,放心地把信寄了出去。
怪老头姓曹,无家无室,无师无徒,一辈子没什么相熟的人;不好赌不嗜酒,也没读过书,不怎么识字。据他某次被大夫们灌醉后露了口风,他从小到处漂泊,走遍各地,还出过海、随过军,一身医术是这里学一点、那里学一点,他也不晓得到底和谁学的,大抵是练手练多了就会了。
曹老头不怎么认识字,王雱请专人给他念书、写稿,努力要从曹老头这里掏出更多东西。得了司马琰的信,王雱便拿着满满几页纸的问题去找曹老头,问他能不能给解答一下。
王雱这么问完全是客气客气,事实上他问完之后直接把问题也给曹老头念了。曹老头还来不及赶人,就已经被王雱提的问题吸引住。
得益于王雱够不要脸,司马琰的所有问题都得到了圆满答复,王雱把答案整理整理,准备回头给司马琰寄回去。曹老头见王雱问完就要跑,憋不住提出疑问:“这些问题都是谁让你问的?”
“我的一个朋友。”王雱没有立刻把司马琰的存在告诉曹老头。没有到冲突真正出现的时候,你不会知道你面对的到底是不是一个直男癌老顽固,在古代,这个概率太高了,王雱不能不慎重点——要是曹老头知晓司马琰是个女孩儿,不知还会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和司马琰探讨医学问题!王雱笑嘻嘻地说,“她说要等她想出能难倒你的问题才告诉你她是谁!”
曹老头道:“既然这样,我也给她提几个问题,你给写下来一并寄过去。”
王雱精神一振,欢欢喜喜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和炭笔:“好啊,您说,我保证一字不漏给记下来!”
曹老头按照司马琰的问题单子提了同样数量的问题,王雱一一记下,回去把认认真真整理好。司马琰现在着重理论研究,曹老头是临床经验丰富,双方结合结合,可以解答许多大夫行医时的疑难问题。
王雱以前是外行,现在和司马琰混多了,看到什么大病小病都和司马琰说道说道,算起来也算半个内行了。等司马琰和曹老头之间的问答多攒一点,王雱准备整理出来让方洪印出来发行,借机圈一波杏林高手读者,并在书后表示欢迎来信参与讨论。
聚集的杏林高手多了,可以搞些主题定期研讨,攻克许多目前医疗水平其实可以解决的疫病,并接受各方投稿。
简单来说,就是搞个医学核心期刊,时不时组织一下大宋医学峰会。
这事王雱一直在暗搓搓地筹备,比如在鄞县、在青州这边都会时不时召集大夫们开个研讨会或者开个防疫培训班,只是这都是小打小闹,缺个引子。
要是这本书能出成,竟方洪营销一下扩大影响,引子就有了,还能按着王雱的小算盘先把司马琰的“笔名”先给打响。将来司马琰马甲一掀,表明自己是核心期刊创始人和医学峰会创始人,多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