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辱负重不外如是!阿午你可以的,加油!他连忙挽出微笑:“实不相瞒,我确实很忙,但一想到要伺候夫君大人——”初棠袖口一挥:“那什么狗屁事都不算事!”“哦?”程立雪轻然瞥过他,才将视线落在屋内八人身上,他道:“来人。”书房正门顿时涌来些人。“带走。”“是,公子。”初棠转眸。带走,是照单全收的意思么?程立雪要一夜战八个?哦哟,有点东西诶。但这是不是就侧面说明,他的计谋略有成效呢?初棠思及此激动得跳起来,凌空比“耶”。好似被他这小动作吸引。程立雪忽地侧头。两人瞬间对视。初棠:“……”空气静默一瞬。“咳咳咳。”初棠连忙扯起嘴角挽出个假笑,双手交叠放在一侧,端得十分“温婉贤淑”。他小幅度行礼。随后假意叉腰瞪人佯装气恼,委屈控诉道:“夫君大人您真是太过分了!”“?”“过分帅气。”“……”程立雪好似真的很忙,并没有与他过多浪费口舌,初棠坐在一旁托腮,皱巴着小脸沉思。半刻钟后。他再度生出妙计,在书房里踱步。“走来走去做什么?”终是不耐烦般,程立雪丢下本册子,平静望来。小鱼儿上钩了。初棠强忍想吐的冲动。他朝人眨眨眼:“我想,只要我一直这么走下去,总有一天能走进夫君大人心里。”“……”随后更是猛然扑过去。他左手牵起程立雪一只手,右手指指窗外,矫揉造作道:“夫君大人,您瞧,天上月不见了。”“……”“噢!原来它就我眼前呐。”初棠说话的动作幅度过大,轻扯肌肤,脸上脂粉掉得跟下雪似的,叫人难免有些呛鼻。初棠努努鼻子,几次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他强撑双眼,眸中含泪,叫人的视野朦胧模糊,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初棠似在程立雪那张冰块脸上看到道皲裂。他开始恶心了?程立雪微微蹙眉,一块绢帕恰恰好覆盖在他脸,眼前视野顺息昏暗。只听那人道:“擦掉。”初棠窃喜。这臭男人果然开始恶心他了。那再容他思忖一下,还有什么土味情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初棠攥着手绢。眼前人却倏地起身离开。这就被恶心得受不了?那可不行!他连忙喊住人,公报私仇似的准备加大剂量:“夫君大人。”那人伫立在夜色下回眸。“您明天能不能给我做一个小木马?”“……”初棠深深吐出口气,心中默念几遍:忍辱负重!忍辱负重!!忍辱负重!!!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今有他初棠逢场作戏,一个飞吻恶心人。成功,指日可待!自我劝降完毕的人,挽出前所未有的烂漫笑容:“这样,我明天就能收到夫君大人的——”话音稍顿,初棠抿唇。他目光灼灼盯着程立雪,“啵”地一声,做出个亲吻的动作,甚至还朝人抛出个小媚眼。“ua~”--------------------酸菜鸡vs一轮惜败初棠抛出个飞吻。书房门外的人神色难辨喜怒。他眼睛都快眨抽筋了,这人好似还是不为所动,程立雪这座死冰雕这么淡定从容的吗?莫非是他还不够搔首弄姿?初棠烦躁揉发。脑海倏地闪过勾阑老鸨招揽生意时作态,他蓦然极尽娇羞扭捏两下,喊道:“夫君大人。”比出双手画下超大一个爱心。虚空托起。最后以一个“羽毛球起球”的帅气姿势,单手拍出去:“请收下我的爱吧!”如终忍无可忍,那人头也不回离开。初棠见状,忍俊不禁拍桌,爆发串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死人一定恶寒阵阵。估摸着早已被他恶心透顶。笑得腹部酸疼,初棠臂倚书案坐下,余光情不自禁瞟向案上翻得皱褶的册子。零零散散的字眼闯入视野。原来程立雪燋头烂额研究这些东西?只是……这个朝代连救饥方都没有的吗?思索间,初棠回忆曾经看过的书籍,提笔写字——芝麻、江米炒研细末,煮枣为丸,如弹子大,每服一丸,一日不饥。随后又陆陆续续写下五六个方子。满满当当占据好几页。初棠拍拍手从书房侧门走回正房。晴云正在整理床铺。晴云笑问:“如何?”他春风得意道:“我办事你放心,成就一个字,我只说一遍。”晴云诧异:“这么顺利吗?”初棠拍拍胸膛:“必须的,出师大捷!”翌日。初棠刚回府邸就被程管家请走。望着那一脸神秘的人,他眸光微转,兴致盎然问道:“程公子要休妻吗?”程管家:“?”他满目疑惑:“您何出此言?”好吧,会错意。初棠打哈哈道:“你听说过‘七出之条’么?我可能犯过,所以要被休弃。”程管家摇头:“莫说没有,那即便是您犯了天条,也是天条的错,您哪能有错!”“……”初棠默默竖起大拇指,由衷感叹,这么高觉悟的吗?难怪能混到管家地位!两人几句话的功夫,就来到处园子。初棠绕进园子的石门。程立雪的身影倏然而现,大片风光都被他这么清隽挺拔的侧影比下去。只是那人旁边还有匹马。“这马?”这马……嘶,是匹木马。作孽呀!怎么真的收到个木马?待会儿怕不是又有吻戏?早知道昨晚就不自导自演那死出了。自作孽不可活呐!程管家极有眼力见儿地离开,初棠抿抿唇吁气,沉默片刻还是小挪脚步走去。“哎呀!”“夫君大人真的是怪好人的嘞。”那人只是朝他望来,伸出指尖点了点马背,如在示意他上去试试。这匹马算不得高。比上次那照夜玉狮子矮几个度,马身油光铮亮,马背铺着软柔的垫子,连那马须都逼真自然。用心程度可谓一目了然。初棠艰涩扯动嘴角,强颜欢笑,竭尽全力地伪装出顺从乖巧的模样。他娇怯点头:“既然是夫君大人的一番心意,我又怎能浪费呢。”“嗯。”程立雪轻嗯声。方坐稳,这人却骤然逼近两步,初棠呼吸滞塞,攥实马耳朵的手不由得颤了颤。这这这……是做什么哇?初棠仰头一撇,就迎面瞧见程立雪负手弯身,凑低头淡眼盯着他。“你想做什么?”“昨夜的话。”初棠:“!”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真是祸从口出啊!死就死,为了被厌弃,为了顺利和离,为了来日的逍遥快活……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心理建设完毕。初棠闭目,震耳欲聋吼出一嗓子:“来吧!”半晌后。只有丝清风拂来。他噘噘嘴,探了探,什么也没碰到。“欸?”初棠耷拉起半边眼皮。咫尺距离,他只能得见程立雪清冷的眉眼,还似藏有丝散漫戏谑。就这么静静凝望他。初棠莫名屏息,双唇翕动:“不是要亲亲么?”那人挺直身子,嘴角露出抹漫不经心的笑,不答反问:“玩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