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月光,初棠终于瞧清掌心那物,坚硬灼热,手掌险些都裹不住。还真有些唐突!相当唐突!呜……初棠干净的眸色,此刻爬满骇然。他纯情羞怯,脸颊胀热闭目,事情都已经来到这地步了,也没有退缩的理儿。他齿尖抵唇,硬着头皮毫无章法地乱来。一刻钟后,手有些酸。可这可恶的家伙完全没有消停的迹象,初棠轻轻喘息,甩甩手,正准备继续照猫画虎胡乱摆弄,却见那人低头吻了吻他的指尖。温实的掌转而握上他的脚踝。月色下,柔软的足被托住,圆润的趾,整齐如排玉,流转出点莹润光泽。足尖触碰到抹炽热。脚链铃铛也之小幅度晃动几下。铃铃啷啷的。彻夜未停。……次日,日上三竿。初棠爬起,青丝披散,墨发如水泄,垂落那身薄得近乎透明的里衣。白里透粉的肌肤若隐若现。还有数不清的吻痕。他现在可谓是手也酸,脚也麻,浑身都软弱无力。初棠视线掠过那抹守宫砂。随后抬手捂脸,把头往墙边埋去,似没脸见人那般哼哼唧唧两声。昨夜那些荒诞再度于脑海沉浮。程立雪并没有只当个坐享其成之人,边抱着他边轻吻,他承认这人吻技又有里程碑式进步。甚至还点亮新技能。那双手,灵活探寻他身,每一寸都拿捏到位,简直比他自己都清楚他的敏感部位。轻抚得人欲颤欲癫。那种陌生却令人极致沉溺的快意,简直能叫人痉挛得大有种昏死的错觉。他幽怨又羞涩咬碎满口银牙。最可恨的还当属,药物加成下,程立雪似乎更变态更不着调,居然噙着满嘴水迹要吻他。他别开头。这家伙还不忘打趣道:“自己的东西,也嫌?”真!混!蛋!初棠闷着小脸,报复心起似的,他转过身来,用脚尖踢踢人:“我饿了。”--------------------程管家,这盛世如你所愿!-程管家你还是先别如愿吧,我被审核制裁了(t_t)-感谢“一直是你_海”的营养液,么么哒~庆功宴vs旁观者一只手臂揽来腰间,初棠也随之被搂到床沿。“能伺候太子妃殿下是我的荣幸。”宫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程立雪半蹲在床侧,一丝不苟替他更衣穿鞋。初棠垂头打量那人片刻,眼神顾盼流转间,忽地顽劣一笑,指尖勾勾人下颌。程立雪顺势抬头。两人倏然对视。初棠乐在其中,俨然一副调戏的风流模样,凑低头,朝人惊艳地眨眨眼眸。他痞里痞气说:“哪来的小太监?长得倒有几分姿色,自即日起,准你贴身伺候。”“小橙子,摆驾,用膳。”“唯。”刚走进院子的程管家,听到初棠那声“小程子”,险些摔了个跟头。而他家主子竟还回应了。请问这是什么戏码?闺房乐趣?阿这。年轻人真会玩。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见人出来方才恭敬回道:“主子,浴汤已备好。”程立雪颔首,抱着初棠去往湢室。汤池内,热水氤氲雾气缭绕。初棠里衣湿透,眼眸滞涩,痴痴迷迷仰躺在温泉玉阶,宛若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小鱼儿。昨夜他们几乎缠绵到天明,身子没怎么清理,来沐浴一下倒是能理解。但为什么这家伙浴完还不放人!可恶!他腕骨被人圈住,满身肌肤薄红,手臂软弱无力推推那埋在他双腿的脑袋。“你变态呀!”“甜的。”他昨夜已望过程立雪低头去尝的模样,当时就觉得这家伙多少有点变态。如今又旧事重提,还案件重演。他就觉得这人非常变态。竟还恬不知耻说诨话:“糖水,自然是甜的。”“……”怎么一个古人还会玩谐音梗?程立雪你是不是澡泡太久了,给你泡潮了!!!呜。初棠满脸羞态想要爬走。真的变态!不是一般的变态!想报警!脚踝忽地被人扯住。那人指腹轻轻扫了扫,他浑身一软,就摔进水中的怀中:“不是饿?去哪?”“?”初棠不可思议又满目惊诧。是真的肚子饿好吗!请问您老人家理解到哪里去了?!……湢室外忽而有人敲门。传话宫女规矩跪在巨大的屏风外,低着头说话:“太子殿下,都察院左都御史、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三位大人求见。”“知道了。”水流哗啦一声响起。程立雪将初棠带出汤池,悉心替人更衣,随后抱着人来到明德殿。他坐落案前,端起桌面那碗温的莲子羹。初棠望着莲子羹木讷一瞬。好吧,是他想歪了。可恶!必须要好好反省一下才行。吾日三省吾身,吾没有错,是臭男人太坏!对!一定是程立雪这臭男人把他带坏了!而原地等候的三人却瞠目结舌。他们便是这样亲眼目睹,那对谁都疏离有度的太子殿下,舀起勺暖汤喂给怀中人。怀中人不愿张嘴。太子殿下还低声哄了几句,方叫人忸怩羞怯,慢吞吞咽着这碗羹汤。早就听闻太子对太子妃娇宠无度,吃饭要喂睡觉要哄,连走路都要抱着走,果然并非空穴来风。三人面面相觑。只道眼见为实,证据确凿。好半晌,屋内有人开口说话:“殿下,此乃当年的一些宗卷案牍。”没细听的初棠闷着小脸。他仍对温泉中那茬事怀恨在心。这么大好的解气机会当然要把握,初棠有心捉弄,悄悄伸手往人腰后掐。程立雪若无其事,眉眼都未动过,倒是正在汇报的官员一顿,好像是愣住了。“继续。”那官员吐出口气继续回禀。初棠轻微气馁,又开始捉弄人,一双手旁若无人地来回乱摸,几乎摸了个遍。奈何这人死鱼一般,没点反应。他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某处。指尖使坏地戳了戳。“三日后——”程立雪话音蓦地顿住。底下三人狐疑抬头,皆是惊讶一愣,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素来冷若冰霜的太子殿下露出此番神情,唇线微绷,似在隐忍什么。声音也不如先前清冷:“三日后,三司会审。”“把这人一并带走。”侍卫丢出个人。引得初棠也好奇看去:“这谁呀?”“当年的副将。”大雍甘愿朝他们,十一受命缉拿回当年那名副将,此人过得穷困潦倒。大雍皇帝不傻,既然这人能叛前主,又怎敢赌他不会叛后主呢?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什么庇护,什么荣华富贵,都见鬼去吧。几人离去,屋内顿时只剩下初棠二人。“还玩?”这话音,无端带出丝危险,像个锱铢必较的小气鬼,似乎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初棠戳人的指尖被捻起。“玩点别的。”随后便见那人拿起把小锉刀,轻轻磨了磨食指,实话说,程立雪的指甲不长,圆润干净,看着十分清爽,其实没必要修。但修指甲也能叫玩吗?随后又见那人指尖泡了泡旁边的暖茶,怪讲究的,所以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满腔的疑问终于在几息功夫后得到答案。腰后身一凉。有只手探了进去。角落的计时滴漏,滴答滴答作响,初棠一侧眸,便见受水壶被插进条铜表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