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阴十就从他,微微收紧的指尖上,看出了他心中的翻滚的情感。
阴十欲哭无泪,他家殿下这是彻彻底底的,栽在沈家那小子的身上了啊!
“阴十去准备一辆马车来,孤要亲自去迎阿念进京。”
他勉强止住笑意,慢条斯理地吩咐道。
阴十一张脸皱成了个包子,不情不愿的领命而去。
对着一个男子叫什么阿念,这称呼也就只有他家殿下叫的出来了。
与此同时,京城各个繁华的街道上,在百姓之中。
都混入了一个个从丞相府中,走出来的媳妇婆子们。
她们借着采买的当口,悄然散播出了一个谣言。
这谣言因着其劲暴程度,与涉及之人身份之高贵,而迅速袭卷了整座京城。
从丞相府中出来的丞相心腹,去了京城最大的青楼,满香阁。
用以重金收买了其中的几个头牌姑娘,好让她们将这个谣言,传播进这些个上层名流耳中。
于是一夜之间,当朝太子幼时被太监亵玩,如今喜好男风,且不能生育的谣言,散播到了京城的每一处地方。
就连普通老百姓家中的闲谈,议论的也是这件事情。
“诶,陈婆子你听说了吗?”张婆子用手指指了指天,压低声音道:
“咱们这当朝的太子爷,剧说是年幼时被阉人给玩坏了,到如今是完全不能生育的!”
“我当然听说了,你说堂堂太子不能生育的话,那咱们大乾的江山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当晚,密密麻麻弹劾太子的折子,便如雪花一样,飘进了御书房,皇帝的桌案上。
这一封封的折子里,甚至还有卫羡竹在清云书院求学时,与沈念相处的描述。
折子中说,太子在清云时,与旁人接触不多,只与一姓沈的学子走得极近。
据他们二人同窗王轩所述,他们二人甚至曾经同浴过一处温泉。
宿在一处院落中,至天明时分,姓沈的学子才从太子院中离去。
少年血气方刚,且同宿一处,在这样的谣言面前,说他们二人之间毫无龌龊。
怕是压根就不可能有人会相信。
皇帝一封折子接着一封折子看过,面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甚至到了最后,他已有了怒气。
他将那封折子狠狠摔在御案上,胸腔剧烈起伏。
正在侍候的老太监,被他这一摔,吓得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做事一向极有分寸,这一切怕是陛下有所误会了。”
“误会?他们连他同窗的证词都拿出来了,你跟朕说是误会!”
“朕是说过让他婚事自主,可朕从没想到,卫羡竹胆子会大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