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误了时辰自己可是要认罚的!
说着她也不顾那被撞在了门框上呲牙咧嘴的文春晓,疾步进了贺澜的屋子。
她对着杌子上坐着的贺澜道:“小主啊!赶紧的!圣上今日翻了你的牌子!”
贺澜蓦地起身,“什么?”
立秀宫还未有人侍过寝……
怎的自己有这个运数!
那教引嬷嬷哪顾得上和她解释,拉着她就要出屋,“哎哟,我的小主啊!快去沐浴更衣吧!您还想让圣上等?”
如今这贺澜可是成了她眼里的香饽饽,指不定可就能得了圣上的恩宠!
文春晓望着被教引嬷嬷急急忙忙带走的贺澜,咬着牙用手重重地砸了那门框……
而此时的端王府内,周承瑞正坐在后花园内,石桌上摆着的温过了的一壶秋露白,转瞬又凉了个透。
在这冬日里,连秋菊也渐渐凋谢了个遍,一地颜色各异的蜷缩着的花瓣互相勾缠着……
周承瑞素来温润的面容上此时的却少了惯有的温和笑意。
玉冠轻束下,半垂着的乌发在风过的瞬间轻拂过肩上的莲纹暗绣。
手中玉盏里的佳酿已然冰凉,指尖的凉意俞甚。
如他嘴角的冷笑,细长的桃花眼半眯之际,他凝神盯着玉杯中澄澈的秋露白。
这时严让匆匆赶来,拱手道:“王爷,那些个安西人果然是不安分的!这几日他们在暗中搜查洛阳城。”
周承瑞微珉了口杯中冰凉的美酒,随后便将这酒缓缓倒在了脚边。
那几片花瓣被这酒一冲,便散了开来。
周承瑞低头看那微颤的花瓣,头也没抬道:“他们是在找罗四。”
严让吃了一惊,“王爷,那罗四现在已经没了踪迹了!万一被安西人找出来,他供出王爷来怎么办?”
周承瑞沉默了片刻,温和一笑道:“你以为……连本王都找不到的人,那些个安西人如何能找到?”
严让还是不解,“王爷,您不担心罗四落到别人的手里?”
周承瑞笑而不语。
若是总做下被别人轻而易举就得到把柄的事,那他这个端王也就真的可以放手自己的抱负了……
随之,他想到了在忠勇侯一事上,自己却被江锦言摆了一道!
好一个娇弱的侯府嫡女!
这女人的确是个不一般的……
他嘴角的笑意愈浓。
而第二日贺澜晋为贵人一事便传来了靖安侯府。
听到这个消息时,江锦言正带着小锦程在屋子里玩闹。
小锦程又重了一些,也开始会在地上爬了。
这东次间的主屋内早就在江锦言的吩咐下铺上了厚厚的地衣,甚至这个时候,江锦言便已经吩咐要烧着地龙了。
而从前院回来的雪砚则在一旁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大姑太太听到消息时的模样,她随后又笑道:“小姐,据说这一批的秀女中,表小姐可是拔了头筹的!”
雨墨也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哦?看来大姑太太得去那头烧香了……”
雪砚见雨墨瞧了眼怡翠阁的方向,她不愤道:“兴许是我们小姐送她的首饰好,圣上瞧着欢喜呢,王氏这段时候可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呢?好儿子也没了,我倒要看她还能怎么蹦跶!”
江锦言笑道:“怡翠阁可是翻不出什么水花了,便是大姑太太要去谢她,这王氏也捞不着什么好了……”
倒是贺澜能这么快就晋了贵人,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恐怕王家当真是利用贺澜的意思……
正说着,徐妈妈却是通报了一声后带了那小乞丐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