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一起吃饭,陈锋吃着吃着他挺了筷子。“刚刚……有人来过吗?”张妈摇头,从早到晚,谁都没有来过。陈锋困惑于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不过很快他就不再细想了,专心吃饭。就是吃过饭经过吧台的时候,看到上面放置着两个似乎用过的酒杯,他停住了脚。张妈不会喝酒,所以另一个空酒杯是谁的?陈锋不管怎么想,记忆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却好像有什么他必须记住,却被拿走的东西。而这种感觉,从这天开始,时不时就冒出来,成为了影响他很久的存在。和陈锋做了无言的告别后,殷或转头就去了傅戎那里。没有到傅戎的公寓,他想也知道这个时候即便是白天,傅戎都可能去哪里。到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是清吧,白天都开着在营业。进去的时候人不多,零星坐了几桌。殷或随便一扫,就扫到了坐在窗户边的傅戎。傅戎没叫任何别人出来,就只有他一个。他面前的桌子上,明天放置了好些空瓶了。但他却还是没停下,继续拿起酒瓶在对嘴吹。殷或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就坐了上去。傅戎只是眼皮微微一掀,看到殷或来了,他笑得讽刺。他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了,好几次了,都是殷或的错,最后却什么惩罚都没有了,反而他还要担心会不会失去殷或这个朋友。行吧,他这么厚脸皮贴上去,别人厌恶了,他不可能还继续无耻下去。他放手了,不再随时都给殷或打电话。随便他想去哪里,随便想做什么工作。也随便他和谁谈恋爱。全部,通通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一个外人,十多年的友情算个屁。全都是狗屁。傅戎也就开始给了殷或一个眼神,后面自顾自地喝他的酒,根本就不再搭理殷或。他不说话,沉默喝酒,殷或也不出声。但在傅戎又喝了几瓶酒后,殷或落在桌子下的手拿了出来。他将手里的一个小沙漏放在了傅戎的面前。“我知道你很难戒酒,我也不想随便就剥夺走你个一个小爱好。”“不如这样,以后如果你想喝酒了,就把这个放在桌子上,等到沙子都漏完了,你就不要再喝了。”殷或说的情真意切,可是他现在表露出来的真心,傅戎根本不会觉得是真的。反而觉得这是他故意的一点小手段。难道这些就能抵消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刺痛他的话吗?殷或是不是把别人都想得太简单了。伤害了谁,都能很快得到原谅。都是他们太宠着他了。以后他不会再去在意殷或了。“这种廉价的东西,几块钱?”傅戎抓起桌上的小沙漏,手忽然一挥,沙漏落在了地上。砸出了清脆的声音。不过好在沙漏本身外面有木头在保护着,哪怕内部是玻璃,但是没有摔坏。看到他送出去的礼物就这么比傅戎给扔了。殷或倒是没多少受伤,是他自己导致这样被傅戎抵触的结局。殷或弯腰将沙漏给捡了起来。把沙漏重新放好,只是这次放得距离傅戎的手远一点了。殷或拿起了一瓶酒。“我今天出来没有吃药。”他没有吃抗过敏的药,但是却为了傅戎,宁愿自己过敏难受都无所谓。“苦肉计吗?”傅戎冷笑。殷或没说话,仰头就把一整瓶啤酒给喝了放下后他咳嗽了两声。“我一直都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有一个独一无二别的谁都替代不了的位置。”不只是在这个世界,包括未来的世界,哪怕不再有傅戎的存在。但是殷或相信他都不会忘记傅戎。忘记这个将自己视为唯一的傅戎。“好听的话,还是换一个人说。”最好是说给陆严听,那个人无所谓,殷或似乎对陆严也和对他们不同。“是因为你和他睡过?”“所以才对他更特殊。”“和这个没关系。”“没有吗?我怎么觉得就是这个关系。”“早知道……”傅戎后面的停顿没说的,殷或猜得到他的意思。“我知道你不会,你对我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质。”殷或主动伸手握住了傅戎的手。却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傅戎反应过来后,如避蛇蝎般甩开了殷或的手。“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