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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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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槐去许歧那里借宿的提议被段朝泠驳回，只好跟着他回到家。

&esp;&esp;客厅一片漆黑，她跟在他身后?摸黑进门。

&esp;&esp;见他没有要开灯的意思，她伸手去摸灯控开关?的动作顿在半空，手臂自然?地垂落下来?。

&esp;&esp;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有细碎月光透进来?，隐约能瞧见他的面部轮廓。

&esp;&esp;感观被无限放大，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esp;&esp;时间没过去太久，段朝泠先出声?打破寂静：“告诉我原因。”

&esp;&esp;浅薄的语调，听不?出情绪起伏，像在单纯地陈述事?实。

&esp;&esp;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宋槐无声?吸进一口气，轻声?回答：“我想换个专业。”

&esp;&esp;气氛趋近于凝固。

&esp;&esp;段朝泠不?咸不?淡地说：“槐槐，一直以来?是我太纵着你了。随便扯个理由打发不?了我，不?如实话实说。”

&esp;&esp;宋槐生生顿住，隔许久才应声?，嗓音涩然?，“……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喜欢弹古筝了。我没办法把它融入到生活中，让它变成我的学业和事?业，甚至要让它陪我十几二十几年。”

&esp;&esp;以往促使她前进的，是段朝泠在偏屋弹的那首曲子，她以此为目标。

&esp;&esp;现在目标却?有被逐渐瓦解的趋势，而她本?身对古筝的喜欢不?足以成为让自己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esp;&esp;不?是没挣扎过，所以她去了考场，等抽完签的那一刻，这份仅存的挣扎立马消逝殆尽。

&esp;&esp;是了，她已经不?喜欢弹古筝了，也?不?喜欢自己越来?越像周楚宁。

&esp;&esp;她跟他只说了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却?始终没法宣之于口。

&esp;&esp;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立场去质问?他和周楚宁之间的事?。如果站在晚辈的立场，像或不?像根本?就?不?重要；如果站在一个暗恋者的角度，但凡她开口去问?，她的喜欢只会?彻底暴露在人前。

&esp;&esp;两害相权取其轻。段朝泠很久之前不?是没教过她这个道理。

&esp;&esp;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好老师，也?正如陈静如所言，她真的被他教得?很好。

&esp;&esp;安静片刻。

&esp;&esp;段朝泠缓声?说：“如果只是因为考前焦虑，你做的这个决定并不?会?让你感到解脱，反而会?被束缚住。”

&esp;&esp;宋槐勉强捋顺一些思路，尽量维持着平静，对他说：“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能为我做的决定负责的能力，也?清楚地想好了自己的退路。所以……叔叔，让我试着做一次重要的抉择好吗？”

&esp;&esp;段朝泠没作声?，抬起手，越过她去开灯。

&esp;&esp;澄黄灯光顺势亮起，宋槐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缓了几秒，仰头对上他的眼睛。

&esp;&esp;两人之间离得?很近，面对面的站姿。他手臂依旧撑在墙上，以一种?半包围的姿态圈住她。

&esp;&esp;她能清晰瞧见他衣领的面料纹路。

&esp;&esp;对视数秒，段朝泠移开手，退后?半步，语气温和：“下次遇到这种?事?记得?提前跟我商量。我尊重你的决定，不?代表就?认同你这样的做法，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