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晖冷淡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很好,青年人之间有共同语言和话题,是一件很好的事。”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老气横秋,可好?亲,你是二十岁,不是四十岁啊。谢朗澄听着习晖出口的话语,莫名的有些觉得毛骨悚然,在心下默默吐槽道。
习大小姐一定是看走眼了,习晖这厮明明是比谢耀华那货要不正常和阴森森多了。
“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聊天了。”习晖说着还在自己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更加和蔼可亲一些。
他想,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他更压抑而能忍受痛楚的人了。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人在一起以后,还能微笑着为他们送上祝福。怎么以前,就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是这样一个大义凛然大公无私的人呢?一定是自己对其他的人或物,珍视得还不够多吧。
“诶,等等。”在习晖和卓兰并排要走过他们位置的瞬间,谢朗澄下意识的拉住了习晖的衣角,看向卓兰,道,“习大哥还没有介绍呢?这一定是你女朋友吧。”
不明白为什么,但谢朗澄就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习晖约束着自己又老爱管东管西的限制着自己早爱,可他自己恋爱了却说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拼命将自己心底里的怪异情绪,归咎为对于习晖不仗义的控诉,谢朗澄定定的看着他。
“是同学。”习晖抚了抚眼镜,回答得言简意赅。每当他想掩饰自己心底情绪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
百货大楼的便利咖啡屋气氛很不错,每个单间中央还有竹帘隔着。蜡烛在玻璃茶几上点燃,映衬着昏暗的屋内格外有情调。
可惜习晖却是无心欣赏,直到看着门外那座的少年男女出门走远了。方才稍微懈怠下了自己,故作镇定的神色,忽然觉得自己好累。
“你喜欢刚才的那个男孩?”卓兰用得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已是肯定。
习晖坐在那里不吭声,但看上去倒更像是默认。
“怪不得,学校里头那么多女孩子追你都不动心呢!”卓兰捋了捋黑色直发,端起咖啡杯的样子,甚是优雅,“喜欢为什么不去追?这可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虽然,那男孩看上去的年纪不大,但你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罪恶感的吧。”
习晖抿了口咖啡,声音似乎也被咖啡染上了一般的苦涩,“或许,我已将全部的罪恶感,都已放在了他身上。”
卓兰听着微微耸了耸肩,表示理解也不再多问,有些事本来就是和她无关的,她向来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女人。
习晖想,自己这样也许真的不单单只是为了某种罪恶感抑或单纯的不希望伤害到谢朗澄吧。
或者,更多是是因为太过于害怕失去吧。
不说出来也许,他往后的人生中还能常常的看到谢朗澄,见到他有点温软又有点爽朗的对自己充满阳光的笑笑。但说出来以后,也许他将要迎接面对的便是谢朗澄自此不再相见的冰冷抵触和刻骨的厌恶吧。
像他这样的人,谢朗澄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谢朗澄睁大眼睛,瞪着坐在自己床榻上的习晖,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如何也不会想到对方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习晖衣冠楚楚,坐在那里字字句句,冰冷无限,“我说,我想要辞去这份家教工作,从下个月开始就不再过来给你补习了。”
谢朗澄看着他,难以接受他这样不做任何解释的任意举止,“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一个月三节课,难道很多吗?这一世重生归来,从十一岁起习晖就开始当他的家庭教师了,谢朗澄的生活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根本难以接受他突然间从自己的生活中抽身而出的事实。
再说了,如果,习晖真的很忙的话,课程从一周三节减到一个月三节,他谢大少也是已经妥协了呀。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就要抽离自己的生活呢!
“以你现在的成绩,只要好好复习再仔细一点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家教。”习晖抚了抚眼镜,不着痕迹的掩盖了下自己的心虚,“而且,我现在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方便的话当初的那二十万我可以还你。这几年给你上的课,就当做是陪你玩好了,反正你本来就是不需要家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