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到,能把庭钺牵着鼻子走。
思绪短暂地出现乱序,钟煦呈默了默,才道:“没看什么,椅子上捡的。”
不等庭钺细看他的表情,他又说:“走吧,回家了。”
庭钺搂下意识地抓了抓d仔身上柔软的绒毛,仿佛是被钟煦呈无意识说出的这个“家”触动到了,紧绷的面容泛起一丝微怔。
尽管反应过来这可能只是一个惯性的口头称呼,他还是很满足地扬了一下唇角,丢下那张宣传单去牵钟煦呈的手。
重新换上睡衣躺上床,钟煦呈侧头去看门口漏进来的光。
庭钺又抱着毯子重新坐回了刚刚的位置,倚着门框把后脑勺抵在墙上,像只守夜的猎犬,背影看上去忠诚而凶猛。
钟煦呈犹豫了很久,才把那张卡片拿出来。
借着透进来的光线和月色,看清了纸上规整又凌厉的字迹。
钟煦呈先生,您好:
我叫方随遇,是庭钺的表哥,也是他的主治医师。
庭钺患有边缘性人格障碍,且在幼年时期就出现过严重的自毁倾向。
他现在擅自停药了半个月,情况非常不稳定。
请协助我带他回医院接受治疗。
万分感谢。
表哥
钟煦呈细想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轮廓和气质,线条锋利刚硬,比起心理医生,反而更像个冷冰冰的刽子手。
将卡片塞进床垫间的缝隙,他喉咙发痒地低咳了一声。
守在门边的庭钺听见了,立刻丢下毯子推门进来。
“师兄,”
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心和犹豫,步子停在床边,视线牢牢地笼罩在钟煦呈脸上,“是不是不舒服?”
钟煦呈抬起一只手盖着眼睛,下颌到锁骨的线条脆弱单薄。
仿佛是被他突然的闯入打扰到了休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庭钺抿了抿唇,得不到回答干脆掀开被子躺进去,两手交叉着牢牢抱住了钟煦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