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烟?”陈少煊讶异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打断了她心底才泛起的惆怅。
“五师兄……”李雪烟连忙转头。
“雪烟,你不是跟师兄一起去锦州了吗?”陈少煊突见她在后院,不觉轻皱了眉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祸茬子偷跑。
“三师兄让我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顺便让我告诉你一声,城中的追兵全都消失了。”李雪烟从长廊上站起,走到陈少煊面前,将之前所见一五一十地告知陈少煊。
陈少煊听闻追兵消失,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显得更加的紧张。因为他有些害怕这宁静背后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会杀他个措手不及。现在的情况是敌暗我明,处处都必须要小心翼翼。
“这个事情我会去再仔细调查一番,你先留在这里,别乱跑。”陈少煊草草交代了她两句,便转身出了后院。
当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到僖王耳中时,僖王正同冷嫦曦在下着棋。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僖王今日一早便派人将冷嫦曦请入书房中。其实,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赶鸭子上架。连给冷嫦曦换件得体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便硬生生地将她拖到了书房中。
平日里,她一向邋遢惯了,怎么穿舒服,便怎么来,因此那些样式繁复的罗裙全都被她丢在一旁,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便服。所以,僖王在看见她时,禁不住紧紧地皱了眉头。
“冷小姐还真是洒脱啊。”僖王的口气中带着讥讽。
“嫦曦这也是因为迫切来见王爷的缘故。”冷嫦曦皮笑肉不笑,将迫切两字咬得极重。
顿时,僖王便明白了,他淡然地瞥了一眼将她领来的下人,那下人骤然瑟缩了一下。
“王爷,也不用怪他。他也是奉命行事的。”冷嫦曦这话虽然是为那下人开脱,但实际上却将僖王指责成了罪魁祸首。
僖王自然明白,因此,一直伪装的笑脸顿时消匿得无影无踪。
“听说冷小姐是个才女,不若陪本王下盘棋如何?”僖王脸色虽不好看,但为了达到目的,他还是忍了一口气。
冷嫦曦听僖王这么一说,顿时心中明了:棋无好棋!但她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已经在案板上了,想挣扎,却也无退路,只得悻悻地应了声。
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冷嫦曦便被僖王连杀三局,兵败如山倒的惨烈局面,让僖王都禁不住抽了眼角——这女人究竟从哪混来的名号?
“冷小姐,上次本王跟你提及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僖王一边毫不费心力地落着棋子,一边淡然问道。
“什么事?”冷嫦曦咬着指甲盖,全神贯注地放在棋盘上,对僖王的话是漫不经心。
僖王嘴角抽了抽:“就是告诉瑗儿退婚之事。”
“哦,那个啊,等见到瑗哥哥了再考虑吧!”冷嫦曦随手挥了挥,作为缓兵之计,她现在也只能这么拖着。
而僖王,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只见他眼角乍现一抹狠戾:“冷小姐想要见到瑗儿再考虑,这个本王恐怕很难满足啊。”
冷嫦曦闻言心底一突,正待想要深究他的意思之时,一名下人快步走到僖王面前,贴近他耳侧,轻声低喃了几句之后就下去了。
僖王待人走远,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冷嫦曦一眼,徐徐道:“那些追兵全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