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副导演走上前递了杯水,“阿徵辛苦了,今天收工了。”
工作人员也都纷纷喊道,“辛苦啦。”
堂徵笑着道了声谢,从副导演手里接过热水,等工作人员都离开了,才转身对周成涛说,“几点了?”
“三点半,回去还能睡会。”连续好几天都是大夜,紧接着第二天又要早起,这四天堂徵一共只睡了十个小时左右,周成涛看着都心疼,“没想到这拍戏比平时排练还难。”
“我倒觉得还好,拍戏也挺有趣的。”刚刚拍的是男主跳湖自尽的那场戏,水滴滴答答顺着发丝流到了肩上,衣服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湿点,堂徵从周成涛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
“怎么,准备跨界了?要投身演艺行业了?”
堂徵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等我在音乐上玩腻了,我就来给电影圈增加点压力。”
“得了吧。”周成涛故作嫌弃道,心里也明白这只是玩笑话,堂徵是不会放下音乐的,“行了,快回吧。”
从拍戏现场再回到酒店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路不是很好,坑坑洼洼,周成涛又开得比较慢,耗时一般会更长些。
堂徵每天都坚持自己带车来,不想跟剧组的车,时间又不固定,也就没叫司机跟着。
他和周成涛换着开,来的时候他开,回去太晚了怕他过劳出事,周成涛开。
周成涛每次都催着让他在车上眯一会,但车摇摇晃晃,闭上眼睛反而更难受,堂徵就趁这个时间刷会手机。
基本每天也就这么几十分钟能看会手机。
想过虞落,其实每天都有在想,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打开和虞落的聊天框,他总有种落差感,这几天乱七八糟的工作反而能让他放下一些。
今天最后一场戏是男主家里逼着他娶女主,男主不愿意,再加上职场失意,甚至想要投河自尽,女主一直在笨拙地爱着男主,见男主跳了河也跟着跳下去,救了男主,这也是最终促成这段婚姻的关键转折点。
那场戏ng了好几次,堂徵没法集中精神,台词念着念着就只是嘴巴在动了,脑子里一下子跳转到了好多地方,在机场初遇,在故宫重逢,在夜里聊天,现在又突然断联。
没什么别的想法,就只是想和她聊聊天,问问她近况,和她说一说自己第一次拍戏的一些事情
无数个想法促使堂徵不再纠结,打开聊天框,飞快地输入想了很久的四个字,“你在干嘛?”
发过去后才觉得自己问得很傻,这个点不在睡觉难道还能和上次一样巧合吗?自己没头没尾地突然来这么一句会不会显得很突兀?
纠结还是在冲动之后来了,堂徵长按了自己发的消息,很快屏幕上便显示了一句,“您撤回了一条消息”,却不在最底下。
最下面是虞落回的一句:“没事干”。
没等堂徵反应过来,对面紧跟着又发来一个问号,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撤回。
堂徵本来半躺在后座上,看到消息“噌”地一下子坐直,本就摇晃的车厢又“遭了一击”,周成涛在前面问道,“祖宗您干嘛呢?”
堂徵哪有心思理他?指甲有段时间没剪了,打字的时候和手机屏产生了“嗒嗒”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还挺愉悦,“这个点你怎么没睡觉?”
“白天睡太多了,现在睡不着。”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你现在一个人吗?”
虞落偏了偏头,看了眼行军床上熟睡的余绢,回道,“我妈妈今晚陪床,在我旁边。”
“那,方便见个面吗?”
“?”
“什么意思?”
虞落一连回了好几条,说不清是真的没懂堂徵的意思,还是在确定心里的猜想。
堂徵没回,看了眼时间,三点五十,还来得及,双手撑着前排的座椅,上半身探到前面去,急道,“快!去北大三附院!”
“什么?”周成涛难以置信,“你突然去医院干嘛?那可是反方向哎。”
堂徵也不解释,只是一个劲催着,“快调头,快,尽快到!”
周成涛只好由着这位祖宗先调个头,“不是,那你也得给我解释一下吧?”
堂徵看方向对了才放下心来,给虞落发了句,“等我。”,这才抬头解释道,“去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