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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来得人三三两两，都坐在周围沉默的却时刻注意着这里的动静，陆飞飞转头刚想叫温之淮，却看见温之淮沉着脸色，扯了几张卫生纸，递到莫立手里。

陆飞飞更看不下去了，“你干嘛同情他？跟这种犯恶心的人有必要么？等下这个同性恋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陆飞飞的冷笑让莫立眼泪滴下来了，温之淮见他没动，沉默地拿起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擦干净，然后又把纸递给他，“把下面擦干净。”

陆飞飞狠狠地打掉温之淮的手，声音更大了，“你他妈什么意思？？”

“陆飞飞，你又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看着，你指着他鼻子骂他恶心，他有什么错吗？不就是同性恋吗？不就是喜欢你吗？”

这是陆飞飞第一次听到温之淮这么生气的声音，他没有想到，被吼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莫立手颤抖地擦着他校服裤上的印迹，陆飞飞看着他说：“他难道不恶心吗？他在我的座位上做那种……”

陆飞飞声音小了很多，等莫立擦完，温之淮拉着他的手腕拖出了教室门口，陆飞飞的声音戛然而止。

出了教室门口，温之淮就放了手，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莫立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直到莫立见到温之淮停下来，于是说：“谢谢你。”

温之淮笑，但是他的眼底又看不到任何一丝笑意，“这跟你没任何关系，我就是在帮我自己。”

温之淮刚转身准备走，听到身后的人说：“我知道你喜欢他。”

“呵。”

温之淮转身走了。

陆飞飞那一串话好像就砸在他的心坎上，划伤一刀又一刀的伤痕，无法愈合，结局不就是被说同性恋恶心吗，温之淮体会到了，也早已预料到了，他看到的莫立就好像看到了被陆飞飞反感的自己，什么都不敢说，说什么都是错的。

只能听着，任由他一刀刀将自己凌迟。

·

何狄刚进教室就被这副景象吓到了，陆飞飞从后门提了一个水桶面目夸张地正往自己的座位走，看了看陆飞飞的座位，桌子凳子全都湿透了，桌子上的书本也被无辜地湿个彻底，地上的水一滩，周围也殃及池鱼，见陆飞飞还有往下淋的势头，何狄赶紧摁住了他的右手。

“你干嘛呢？当桌子是花呢？是花也不能这样浇水啊？”

见陆飞飞停下来了，于是问：“到底怎么了？”经过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温之淮的名字，于是紧接着问：“温之淮怎么了？”

陆飞飞听到名字就爆炸了，“你别和我提他，他妈他就有病！”

大概吵架了，何狄心底说道，却看到陆飞飞一提桶把一桶水往自己身上浇，没有防备的何狄硬生生看他淋了个透心凉。

何狄刚想说什么，却瞥见陆飞飞眼眶竟然是红的，似乎有一股水珠沿眼眶流下，但是混着水又看不真切，不会真的哭了吧？之前打篮球被别人一肘子打到骨折都没哭过，这到底因为什么事哭了？还他妈浇了自己一身？何狄觉得自己应该看错了。

“你到底……”

门口出现一阵喧闹，温之淮微握拳头走了进来，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一番狼狈的景象，看到陆飞飞浑身湿透皱了皱眉，刚跨步走了两步，又猛地停下来。

恶心……吗……

温之淮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竟然没有勇气走过去。

陆飞飞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何狄看到他立马招了招手，陆飞飞转头看了一眼，立刻转头就跑了。

“卧槽？”何狄一脸懵逼？陆飞飞竟然跑了？？何狄再怎么想陆飞飞也不可能跑了啊？对温之淮骂几句那才是正确的飞飞啊。

何狄尴尬要追，却被温之淮拦下来，只见他迅速脱了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何狄，“给他擦擦。”

本来想让温之淮自己去，又想到他们两个正在吵架，于是何狄拿着外套就追了过去，追在路上还在想：这外套什么意思？难道当毛巾给飞飞擦擦？

一路竟追到了厕所，何狄把外套直接罩在陆飞飞头上。

陆飞飞一把拿开了外套，转头之后愤怒的表情有了片刻的僵硬，才问道：“怎么是你？”

“……”要不要我把你的温同学叫过来？

何狄没敢说，只说：“你们两个咋了啊？吵得这么凶？”

陆飞飞摇了摇头，“没什么。”

“才怪。”何狄小声说。

“你这一身不行啊，要不要给老师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