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笑着:“瞅我的好姑娘。”
“谁是您的好姑娘?怪不害臊的。”她嘴硬。
他倒是坦荡荡的,理直气壮道:“谁方才在我底下嗷嗷叫唤,谁是我的好姑娘。”
嗷嗷叫唤是个什么东西?昭阳面红耳赤地反驳说:“我才没嗷嗷叫唤,嗷嗷叫唤的那是猪,我这,我这——”
“你这什么?”
“我这是朱唇轻启,黄莺轻啼。”她大言不惭。
皇帝笑得不行:“好啊,你也学会说这种奇诗艳词了!再说几句给朕听听。”
她侧头瞟他一眼,眉间自带一抹娇媚,就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从前的她与如今的她相比到底哪里不同了。可就是无端多了一分女儿家的妩媚,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我可不说,我是没文化的人,不像您,饱读诗书,孔夫子孟圣人的话都是信口拈来。”她指示他,“哎,要不您给我说两句,要应景的。”
他失笑,看她这么理直气壮使唤他,却并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天下间除了她,大抵也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又是拿他当擦脸的帕子,又是当背诗取乐的小厮。
可他心甘情愿。
他想了想,含笑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念了首诗。
一棹春风一叶舟,
一纶茧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
万顷波中得自由。
她一顿,侧头歪着身子问他:“怎的不是情诗?”
他把她抱过来,下巴搁在她发顶:“怎见得不是情诗?”
她的声音从他胸口处传来:“别忽悠我,我还是分得清田园诗和情诗的。怎么,皇帝当腻了,您想归隐山水间?”
他低低地笑起来,抬起她的下巴:“若有红颜在身侧,归隐山水又何妨?一棹春风一叶舟,再生一群小萝卜头。”
“喝,得了,说话都跟念诗似的,真会卖弄!”她撇嘴。
“那是因为听的人是你,所以才会这么觉得。换做旁人,那就是肉麻话了。”他咬她珠圆玉润的白嫩耳垂,“让朕做你的大诗人,你说如何?”
“大诗人开口是吟诗作赋的,不是咬人耳朵的。”她把耳垂抢救出来,一脸嫌弃地把手在他衣衫上蹭了蹭,“还有口水呢。”
口水算什么?他拉着她的手往一旁湿哒哒的帕子上摸去:“方才别的不也都碰过了?”
昭阳就跟触电一样,倏地收回手来,在他身上翻来覆去使劲儿蹭:“您真不害臊,那玩意儿可糟蹋人,您居然让我摸!”
他神气地凑在她耳边说:“这你就不知道了,那玩意儿可不是糟蹋人的,是造人的。”
“……”
“怎么样,现在知道它有多宝贵了?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去用膳,晚些时候再来消食。”
昭阳纳闷:“消食?出去散散步吗?”
皇帝笑眯眯地凑过来:“散什么步呐?”意有所指地掐了把她的腰,“咱们锻炼造人两不误,权当消食了。”
昭阳……
这皇帝,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