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闲的总是他。
平乐平静地关上大门,将他们隔绝在那扇单薄的木门外。
小槭依旧过着吃饱喝足后,躺在软榻上晒太阳的日子。
两只小狗很爱粘他,玩够了,就扒着他的小腿,往他身上蹭。
小太监愁眉苦脸,翻着一本又一本话本,最后叹气道,“这些都看过了!”
桌案上摆着一打厚厚的泛黄的话本,小槭悉数取过,一一粗略地翻过,辗转之间,各色光怪陆离的故事浮现在眼前,片刻之间,似是阅历完世间悲欢离合。
滴水石穿,岂非一日可成。
这些是是非非,苦的,甜的,酸的,辣的,逃不过,躲不开,怎么可能不喜欢,不想要就能避得开,还是不得不要一天天挨过去。
小太监撇嘴,不满地小声嘟囔,“这些日子,殿下都很少过来。”
小槭的手轻颤,从二月初九那天起,他的的确确已有好几天没来过了。
“听说西院那寄寒公子最近可是受宠的很,殿下几乎夜夜要他侍寝!”小太监看不清小槭的脸色,委委屈屈自言自语,“那些狗东西真是势利眼,一个二个趋炎附势,殿下这些天来的少了,便开始缺斤少两,连问句话都要躲着……”
“平乐!”小槭打断他的话,问道,“殿下——”
“殿下他这段时间真的是夜夜宠幸寄寒公子?”
“是啊!”小太监急得眼泪汪汪,试探地问道,“小公子,是不是您和殿下又怄气了?”
“没有?”平乐凑上前,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低声道,“那为何,殿下不来咱们院子了?”
东风轻飘飘吹起青丝,掩盖住一抹暗伤。
他的声音在耳边重现,虚无缥缈的承诺,让人觉得可笑。
还好,他从未信过,即使是真的,也伤不到他一分一毫。
“平乐!”小槭勾勾手指,小太监靠的更近,淡淡地说道,“花无百日红,殿下后院春色这么多,怎么可能真的永远独宠一人,他做不到的,终此一生独爱一人。”
“我不相信有人可以做到!”
小太监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安慰道,“小公子,您放心,平乐永永远远都跟着您,绝不会弃您而去。”
“嗯!”小槭轻笑,真是比他还傻的傻子。
海枯易将石烂,人心亦会易变。
第五十章
后院无岁月,日子过得漫长无趣。
小槭近些天很嗜睡,一觉醒来就是傍晚。
他哥的病不知如何,太久不见他,没有不安,反而接受了即将要发生的种种,该来的总会来。
无妨,小槭看得很开,天黑前至少还能够赶上看日落。
小太监忧心忡忡观察他,内心几番挣扎,说道,“小公子,你最近看上去很是不好,身子像是越来越弱,要不要请周太医过来瞧瞧?”
“为何?”小槭莫名地看着他,“我没病,何必要去招人嫌呢?”
小太监咬嘴唇,自讨没趣,埋头不语。
主仆俩蹲在门口,望着四方大小的天空。
“平乐!”小槭问道,“殿下,昨晚还是去了西院?”
小太监不知道他要干嘛,思忖着怎样答才能不伤了小美人的心,苦思冥想好一会,挠头,“是的吧!”
一想到萧慕,他就莫名很心慌。
好多天没有他的消息,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除了哥,这世上,他只有萧慕这一个亲人了。
不能失去了他。
他一定要替哥好好保护他,小槭打定主意,抬脚就走,起来得太急,突的眼前一阵眩晕,靠着小太监好一会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