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余意妆化了一半,笑得挺开心,一直仰着头看他。
穆斯年却眉峰一挑,装成一副凶相,“她要给你描眉就这么开心?”
夏余意一顿,不可置信地看他,抬手去抓他的衣角,有些委屈道:“什么呀!哥哥,我是因为你来了才这么开心的。”
“而且我刚刚想阻止一里姐的,没想到你恰好就进来了。”夏余意拽紧他的衣角,将他往身边拉过来,认真道,“我可没忘要你帮我描眉的事儿。”
他每次的解释都挺及时,穆斯年在他这儿,一向变脸比翻书还快。他克制住唇角的笑意道:“逗你的。”
明明每次都知道夏余意都是无心的,可他就想故意那么说,只为了看他认真为自己辩解的模样。
他认真地对穆斯年表明心意的时候,穆斯年总会感受到他满满的爱意,所有消极的情绪都会因为他过于诚挚清澈的眼神而沉没于一潭汪洋中。
“坏哥哥。”夏余意一下子便笑了,力气大了点,又将他往身边拉了下。
可经过这么一拉,穆斯年正巧站于夏余意的两tui之间,只要他微微俯身,夏余意便能顺着被他抱起。
注意到两人的站位过于暧昧,夏余意刚想合拢tui,就被穆斯年挡住,然后自顾自弯腰,动作自然地拿眉笔凑近他。
夏余意下意识闭上了眼。
头顶上传来穆斯年低沉的轻笑声,眉笔的笔尖未落到眉梢上,反倒落下了一道温热的吻。
夏余意惊异地张开了眼,抬眸看他。
就听穆斯年目光柔情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夏余意眨眨眼,喉头发紧问:“什么?”
“先前替你描眉时。”穆斯年顿了下,“我早就想亲亲你的眉眼。”
话音刚落,夏余意的眼尾便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
年少的悸动延续至今,他忍挺久的。
作者有话说:
待会还有一章~
致命软肋
一折戏起,夏余意一手抬起红色马鞭,一手捏着翎子,目光炯炯正视前方,亮嗓唱:“穆桂英跨雕鞍,忙传一令。”[1]
穆斯年还跟以前一样,坐于正中央离戏台最近的位置,被左右后方的人簇拥着,嘴边噙着笑望向台上的人儿。
可夏余意根本不敢看他。
照原先的设想,他应该是站于台上和穆斯年对视,感受从弟弟到爱人身份的转变会给他带来何种非一般的体验。他曾设想过,那种体验或许会是欣喜的,会是隐秘的,亦或是禁忌的。
可就在刚刚,他的设想毫无征兆地破灭了。
在后台的扮装间,他竟然可耻地因为穆斯年的一句话而起了不该有的反yg。
哥哥的悄悄话对他来说过于刺激,他脑海中浮想联翩,神思立马游离到了情窦未开的时候。
以前穆斯年为他描过许多次眉,他每次都带着满心欢喜等着穆斯年给他描眉。那时候,描眉对于他来说,是难得的可以和哥哥亲近的机会,也是难得的可以毫无顾忌地贪念哥哥身上味道的时刻。
可穆斯年每次在为他描眉时都一脸淡然,他从未设想过,在给他描眉时,哥哥那张板正严肃的脸会在想什么。
他时常庆幸自己眉毛还算生得好看,哥哥凑得那般近,一心一意顺着他的眉形描绘,从未嫌弃,应该会喜欢他的眉形,却不知道在他懵懵懂懂偷藏哥哥衣服的时候,哥哥就想亲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突然意乱神迷,尤其是穆斯年就在他面前,以爱人的身份为他描眉,压着嗓音说情话与他听。
他身心一颤,鬼迷心窍了。
可时间太紧,他若是接受了哥哥的帮助,便会误了上台的时间,于是他只能匆匆将穆斯年推出扮装间,独自完成扮相。
这会儿在台上,灯光仍然聚集在他身上,他行云流水地做完一套动作,匆匆往台下中央一瞥,发现穆斯年仍然扬着笑看他,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一时心虚,生怕穆斯年看出他眼底的一丝慌乱,立马偏开视线,专注于戏词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