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进了邻室,轻手轻脚地把游婵放在榻上,然后把了把她的脉,发现她脉象还算平稳,这才放下纱帐,免得蚊虫叮咬。
从邻室出来,程宗扬呼吸顿时一窒。阮香琳正低头给李师师抹汗,如今是初夏时节,天气渐热,由于李师师身上有伤,不敢开窗透气,又点着灯烛,室内更显燠热。阮香琳衣领的钮扣松开,薄薄的罗衫被香汗打湿。
忽然阮香琳停下手,举目向程宗扬看来,略微一愕,便意识到他的视线,随即拉上衣领,露出一丝愠怒。
程宗扬不敢久留,赶紧拔腿就走。
到了园中,被湖上拂来的夜风一吹,身上的燥热才缓和几分。程宗扬自嘲地摇了摇头,男人还真是贱骨头,当日自己抱着她光溜溜的身子都能硬挺着坐怀不乱,这会儿都快成自己丈母娘了,反而又想入非非起来。
回到水榭,已经过了子时,程宗扬长呼了一口气,这一天可真够长的。经历了无数意外和伤亡之后,终于到了收获的时节,摘瓜之前,先采个花也不坏……
案上几支红烛已经烧残,明亮烛光随着开门的气流微微摇曳,在室内洒下变幻的光影。
卓美人儿像婢女一样替主人解下外衣,经过小紫的调教之后,她已经放下所有的骄傲和矜持,宛如一汪春水般柔婉而顺从。
房里已经备好沐浴用的木桶,微温的水面上漂着几瓣芍葯,淡香宜人。程宗扬折腾了一天,身上又是汗水又是尘土,一躺到里面,便舒服地呼了口气。
卓云君帮他解散头发,湿了水,然后用一柄象牙梳细细梳理。手掌轻云般又香又柔,让人几乎舒适到骨子里。
程宗扬像大爷一样享受着卓美人儿的服侍,一边半闭着眼睛道:交待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卓云君抿嘴一笑,抬起双掌,轻轻一拍。
地面传来一阵低低的轻响,接着一个曼妙的身影扶着墙蹒跚着出来。
阮香凝脚下是一双银质的高跟鞋,细长的鞋跟高近十公分,使她一双纤足几乎直立。由于完整的高跟鞋制作复杂,小紫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用硬度足够的金属作成鞋跟和鞋底,上面系着丝带,与通常的高跟凉鞋十分相似。不知道死丫头是为了省那点儿银子,还是故意为之,鞋底只有半个脚掌的宽度,阮香凝白嫩的纤足踩在上面,优美的脚型整个显露出来。但即使减少一半重量,这双银质高跟鞋也比一般的沉重许多,而且鞋面十分光滑,第一次穿上高跟鞋的阮香凝不得不扶着墙壁和桌椅才能勉强行走。
不过高跟鞋的优点也显而易见,阮家姊妹本来都是身材娇小的妇人,这会儿穿上高跟鞋,阮香凝身材平空高了十公分,那双美腿愈发显得秀美挺直,修长如玉。由于足尖用力,她不得不双腿紧绷,胸部挺起,以保持身体的重心。从侧面看来,那具近乎**的娇躯前凸后翘,曲线丰腴,香艳动人。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这是织坊新出的款式?倒是挺合身的。
卓云君笑道:妈妈说主子宅中新收了个妖精,专门挑了几件霓龙羽衣让奴婢带来。
死丫头当日只隔着水镜看了阮香凝一眼,就对她的尺寸了如指掌。不过对死丫头的变态能力,程宗扬已经见怪不怪,你妈妈还说什么了?
妈妈说,这种妖精都是不打不成器的贱人,要好好教训过才会老实服侍主人。说着卓云君笑吟吟瞥了阮香凝一眼。
接触到她的目光,阮香凝像被蝎子蛰到般娇躯一颤,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畏惧的神情,显然对卓美人儿的手段记忆犹新。
程宗扬笑道:你怎么教训她的?
奴婢按妈妈的规矩,让她跪了会儿门闩。卓云君轻笑道:头一次行规矩,奴婢只让她跪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来说真不少了。程宗扬瞧瞧阮香凝娇怯怯的身子,有些怀疑地说道:她能跪够时辰吗?
头一个时辰凝奴跌倒五次,打碎了六只茶盏。奴婢只好帮帮她,封了她的穴道。
阮香凝身体颤抖了一下。被人封了穴道,以两手托着茶盏的僵直姿势在门闩上跪上三个时辰,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噩梦。
程宗扬对阮香凝道:你还记得什么?
阮香凝此时已经恢复正常的神智,知道自己不仅沦为奴婢,而且已经**给新主人,因此穿着挑逗意味十足的内衣站在主人面前,使这个丧失了贞洁的妇人分外羞怯。
奴婢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娘子,本来的身份实是黑魔海的御姬奴。由于是原封的鼎炉,被仙姬送给主人。
程宗扬笑道:知道的不少嘛!我问你,仙姬是谁?
阮香凝迟疑地摇了摇头。
巫嬷嬷呢?
阮香凝茫然睁大眼睛。
你有什么亲人吗?
奴婢有个姊姊……
程宗扬问了几句,发现剑玉姬确实没说谎,阮香凝只知道自己曾是黑魔海的御姬奴,后来被当作礼物送给新主人,此外便一无所知。
程宗扬抱怨道:黑魔海这服务意识太差了,什么原封的鼎炉!连个说明书都没有!
阮香凝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只低着头不敢作声。
卓云君按摩着程宗扬的肩膀,柔声道:恭喜主人,得了一只珍木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