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舟:“……”
他默默快进了几秒钟。
从监控录像上来看,卫道一直乖乖待在车里,直到两人离开后的第七分钟。
第七分钟,监控画面的左上角出现了一个隐约的黑色人影,那人越走越近,几秒钟就已经走到了马路边上,他戴着墨镜,穿着黑色夹克和黑色皮裤,手里还斜斜拿着一根小臂长的甩棍,嘴里叼着烟,明明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打扮,却偏偏要形容优雅地站在路边等绿灯,绿灯亮了后,他旁若无人地走过马路,直直朝着安柏微的车去了。
等走到车头后,男人摘下墨镜别在裤袋上,看模样赫然就是阔别几天的韩少炜。
安柏微皱起眉。
韩少炜像是丝毫不怕自己的影像会留在监控画面里似的,他靠在车头边,慢条斯理地抽出甩棍,随后像是进行什么活动表演一样,从容地开始进攻安柏微的车玻璃。
这期间有不少人经过他身边,对着不断发出防盗警报的汽车指指点点,韩少炜我行我素,置若罔闻,只有有人上前要制止他的时候才回过头来解释几句。他在解释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神情,依旧优雅又温和,与他粗暴的行径完全成反比,而奇怪的是,几乎所有的路人在听完他的解释后都表示理解并离去,没有任何人再来阻止他。
“他说,他的媳妇被别的男人拐跑了,这辆车就是情夫的,车上的这个孩子是他的,他来把孩子带回去。”戴小舟摊手,“别人一听是家事,都不管了。”
安柏微神情阴沉得像是要吃人,陆辙见状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你又不是小孩了,这种激将法就别上当了。”
“嗯。”安柏微简短地应了一声,转口就说,“他就是嫉妒你是我媳妇。”
于是,戴小舟亲眼目睹了安队长被家暴,惨,特别惨。
韩少炜打碎玻璃后,把卫道从车里拉了出来,男孩害怕地直哭,他挣扎过,可怎么也挣脱不了一个成年男人的桎梏。韩少炜拉出男孩后就戴上了墨镜,突然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这边,他嘴角勾起,随后缓缓朝摄像头抬起手,比了个中指。
然后,他拎着卫道消失在了监控画面的右上方,直到十几分钟后,安柏微和陆辙才回到了车前。
“就这样。”戴小舟按了暂停,“他绝对是故意的。”
安柏微深吸了口气,压下现在就想把韩少炜暴揍一顿的念头,沉声说:“这一段视频反应出来的信息很多。第一,他怎么知道那是我和陆辙的车;第二,他怎么知道我和陆辙在那个时间段去了潮汐路;第三,他和卫道是什么关系;第四,他把卫道带到哪里去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半晌后,安柏微摇了摇头:“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
……
“老杨下午已经去应聘了,祁修一直跟随在医院附近以防不测,小舟正在黑入医院内部系统,看能不能调取到第一手的资料,边钧停在了医院门口的小路上,时刻都能反馈出有无带着人质逃走的情况,清醇和小文在部里待命,江朔在俞风那里搜集有关朝阳医院的线索。”安柏微盘腿坐在床上把众人的工作都捋了一遍,“按说我们的准备挺周全的,但我就是不放心。”
陆辙靠在床另一边抽烟,沉默不言。
“医院有地下室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像朝阳医院这种小医院却拥有这么大的地下室,这可就新鲜了。”安柏微说,“戴小舟没有找到这家医院的合法营业执照,甚至都没从医院在职人员名单里找出几个正规医生,然而这种医院却能把器官移植的名号打出去,奇不奇怪?”
陆辙点点头。
“而且正规医院谁会把病人放在地下室去治疗?还是环境那么差的地下室。”
陆辙继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