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聊一聊吧,有些事儿我想和你说。”
温浅带着程斯刻来到客厅坐下,又给人递了个草莓,但这次程斯刻只是拿在手上,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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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有些心慌,不知道温浅要跟他说些什么。
温浅见状,也不点破,笑着开口:“你还记得你两年多前你问我房间照片上的人吗,你问我,他最重要还是你最重要。”
程斯刻闻言一怔,随即想起自己确实问过这个问题,并且当时因为听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听的而大发脾气。
后来的冷战和疏离也多多少少和这件事情有脱不开的关系,至少一开始想要远离温浅的初衷确实藏着对照片里那个人的嫉妒。
如今虽然早已时过境迁,但被温浅这么乍一提起来,程斯刻还是有点怅然。
他始终记得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温浅没有说出口,但温浅的默认说明了他不是温浅最重要的人。
“那个时候我没有将答案说出口。”温浅仿佛猜透了程斯刻心里所想,“但是今天我想告诉你这个答案。”
程斯刻有些苦涩地心想,杀我一次不够,还要再来第二次吗?温浅可真够狠心的。
温浅静默良久,抬起头开口道:“他是我最重要的过去,但你是我最重要的现在。”
程斯刻闻言一怔,接着蓦然抬头看向温浅。
“斯人已逝,纵使曾经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无可比拟,但人总是要向前看,要活在当下。当下,你,程斯刻,确实就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温浅望着程斯刻不可置信的双眸,送来了世界上最好听的话。
“你记得你小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草莓山吗?”温浅问道。
程斯刻点点头,草莓山,温浅说在那里所有愿望都会实现。
“草莓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我来说都是一个禁忌,那不是一个能实现愿望的地方,否则他不会带走我曾经最爱的人。”
温浅缓缓讲述道:“我和印之遥从小一起长大,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我心甘情愿地依恋着他。我们曾经相约在草莓山见面,可就在那一天,他连人带车从草莓山顶翻下了山崖。”
程斯刻蓦地睁大了眼睛看向温浅,温浅的表情说不上悲伤,反而有一种极度自虐过后的麻木。
程斯刻有些后悔让温浅重新提起这件事情,他不问了,他什么都不问了。
他不想看见温浅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可温浅像是知道他想要阻止,自虐一般先行开口续道:“印叔叔、我父亲还有警察,他们都说遥哥是自杀,只有我不信。遥哥不可能会这么对我,他不可能把我约到山顶见证他的死亡,他是对我最温柔的人,他不可能这么做。”
“可是由不得我不信,他们在遥哥家里翻出了许多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那如果真的是这样,我那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呢?我一味接受着他对我的好,却连他到底有没有生病都不知道。”
“这不怪你。”程斯刻迫切地开口打断温浅的话,他能感受到温浅正在一步步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
温浅看着程斯刻,良久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是啊,大家都说不怪我,都说这和我没有关系。可是事实就是,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好好关照到他的情绪,连他死了我都找不到他死亡的真相。”
“在遇到你之前的那两年,我每天过得痛苦不堪,我陷入了一个名为印之遥的怪圈,拔不出,逃不开,我每天都在寻求一个为什么,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听到这里程斯刻明白了,为什么温浅说印之遥是他曾经最重要的人。
因为这份年少的情意里参杂了太多东西,解不开的谜团,数不清的愧疚与戛然而止的时间。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