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把我和新欢大哥愁的都快趴在地上了。
专家冲新欢大哥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一下。新欢大哥忙站起身来跟专家走了出去,我也急忙跟到了门外。
专家看了看我们,沉思着说:“现在的问题有些棘手,但照片的辨认还得进行下去。你们一定要记住,唤她的时候,一定要轻声地唤,千万不能急躁,虽然她意识模糊不清,但她是有潜意识的,大声急躁地去喊她,很有可能导致她不再配合了,一定要记住!每次都要轻声地唤她,她每次能看多少照片就看多少照片,慢慢进行吧,没有别的办法。”
我和新欢大哥都点了点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进行了。”
专家满面愁容地去医生值班室了,我和新欢大哥又衰衰地走进了娟子的病房。
没办法,再棘手也要进行下去,再急躁也要耐住性子,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接下来的进行步骤只能是轻声呼唤娟子几声,等她挪过目光来,就急忙将照片放在她的眼前,让她看着照片中的人。
只要她的目光挪过来,便不能再说话了。等她的目光再挪开,只好再轻声唤她,再唤她就闭眼。这时候就只有耐心地等下去了。
过上一段时间,等她自己睁开眼睛之后,再轻声唤她辨认照片……
以此类推,周而复始,说只能按照这个步骤进行,没有别的选择。
可想而知,再有耐心的人都会熬不住的,新欢大哥苦苦支撑了几个多小时,都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照片才辨认了一小部分。
在这期间,我想替换一下新欢大哥,但他不让,他还是那句话:“照片中的这些人你基本上都不认识,还是让我来吧!我……我一定要让我妹妹恢复正常,彻底康复过来……”他边说边低声啜泣起来。
自从我和娟子在西效大峡谷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新欢大哥从来没有埋怨过我,更没有指责过我。就连很能容忍的杏姐也忍无可忍地对我破口大骂了一番。但新欢大哥一个字也没说。
这让我心中更加不安和愧疚。如果新欢大哥能大骂我一顿,甚至狠抽我几个耳光,我心里反倒会好受些。
新欢大哥举照片的手最后都颤抖起来,说哆嗦个没完,这是累的急的。但再累也要坚持,再急也要耐心,这简直就是折磨人啊!
比受凌迟酷刑还要痛苦,凌迟酷刑还能竭斯底里地大呼小叫,但在这里说话都不能大声,有几次急的我直想跑出去大声吼叫一番。
实际上,娟子也是很累,她只是意识不到而已,随着周而复始地不断进行,她闭眼的次数越来越多,并且每次闭眼的时间越来越长。
新欢大哥的脸色蜡黄,额头冒出了密集的汗珠,我顿时焦急担心起来,忙将他手中的照片夺下,伸手把他搀扶起来,快速地向外走去。
新欢大哥的步子已经沉重的快要迈不动了,他的脸色从蜡黄变成苍白,来到走廊上,他竟然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搀扶起来。
随后跑过来几个医护人员,那个专家也过来了……
新欢大哥又被送进了治疗室,说打上了点滴。
我看着新欢大哥疲惫憔悴不堪的样子,心中不住地狂骂自己:“崔来宝,你这个王八蛋,真是作孽啊……”
当我回到娟子的病房时,娟子仍旧紧闭着眼睛,她的样子看上去很累,疲惫中似乎还带着些烦躁,这让我更加心疼起来。
我心中默念着:“娟子,你快些好起来吧,你再不好,大哥就真的倒下了……呜呜……”
过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杏姐走了进来,她的眼圈红红的,来到床前,轻声问我:“我刚才看到大哥又躺在治疗室里了,是不是又把他累到了?”
我痛苦无奈地点了点头,杏姐眼中立即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水雾,心疼无奈地望向了娟子……
杏姐轻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娟子还是没有任何改观?”
我点了点头,只好将今天下午新欢大哥让娟子辨认照片的过程轻声地告诉了杏姐,杏姐越听脸色越难看,她听完之后,一句话也不说,而是哀怨忧伤地看着我。
看着杏姐哀怨忧伤的样子,说我心中难过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