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宝,你到家了吗?”
“琴姐,我到家了。”
“那好,你在家里等着就行……”
我有些着急起来,忙问:“琴姐,是不是阿芳啊?”
琴姐在电话里顿了顿,低声说:“说你应该能猜得出来,如果娟子问起是谁送的,你就说是李伯伯送的。记住,千万不要说错了,更不能再出乱子了。”
晕,狂晕,听琴姐说出了李伯伯,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小眼忽地湿润起来,嘴唇哆嗦,已经说不出话来。
琴姐又问:“你听到了没有?”
过了几秒钟,我才颤声回道:“听到了。”
“来宝,你可要记住我的交代,到时候千万不要和娟子说漏了嘴。”
琴姐的语气里凝满了担心,这让我更加不安起来,赶忙回道:“嗯,好,琴姐,我记住了。”
“嗯,这样就好,那你在家等着吧。”
说完,琴姐又把电话扣断了。
琴姐把电话扣断后,我心乱如麻,既激动期待又心酸难受。
我想起了我去给李伯伯送阿芳为我挣的那笔钱的时候,李伯伯曾当面对我说过,阿芳拜托他要送给我和唐筱茗结婚的礼物,但随后阿花就牺牲了,这事再也没提。
阿花牺牲后,阿芳到烈士陵园去看她,我随后赶了过去,从烈士陵园出来后,阿芳哭着对我说:“来宝,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都把祝福你和唐筱茗结婚的礼物准备好了,她却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想着,不知何时,泪水竟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忙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忽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想迈步向门口走去,但双脚犹如钉在地上一样,沉重的迈不动步子。
敲门声一直不绝,我定了定心,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用力挪动步子向门口走去。
终于来到了门口处,此时我激动的已经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了,颤抖着手伸向房门把手,心中不住地想:“阿芳就站在门外,阿芳就站在门外……”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和激动,忽地一下将房门打开。
房门顿开,我待要开口呼唤阿芳,但却见门外站着几个男的,我心中突地一沉,满心激动和期望忽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心中暗骂,不由得恼怒起来,更是不耐烦地问:“你们找谁?”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问道:“请问你是崔来宝吗?”
我看着这几个人的打扮都是穿着一样的工作服装,像是某个行业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只好回道:“我就是崔来宝。”
“哦,我们是来送货的。”
听到这里,我顿时明白过来,忙问:“送什么货?”
“是一个茶台。”
“茶台?”
“嗯,是一个茶台。”
“那茶台在什么地方?”
“在楼下的车上呢,我们先来确认一下是不是送到这里来。”
“是谁让你们来送的?”
“打电话的是一个姓许的女士,但让送货的人却留有你的一封信。”
那个人说着就把手中的一个信封递给了说我,信封上赫然写着崔来宝(亲启)几个字。
我一看这隽秀的字体,就知道是阿芳写的,心中立即又酸又痛的难受,忙对那几个人道:“请你们先到楼下等我一会好吗?我看过信后就下去。”
“好吧,我们在楼下等着。”
“谢谢!”
看那几个人转身下楼去了,我忽地将房门关上,转身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拿起那个信封又看了看,颤抖着手将信封打开,从里边抽出信来。
一看信上的字迹,更是确信阿芳写的无疑,只见信的内容写着:
“来宝你好!首先祝你新婚快乐!在你和唐筱茗结婚之前,我就曾经对你说过,在你和她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你们一份礼物,礼物都准备好了,但她却走了……。这份礼物一直就寄存在订货的地方。我这也是才得知你和娟子要举行婚礼的消息,时间仓促,我也想不出送什么好,我想还是送你原先这份礼物吧,权作留个纪念!本来想让我爸爸直接送给你,但他却说此一时彼一时,我只好拜托许素琴出面了。当时定做这份礼物的时候,我也颇费了一番脑筋,唐筱茗的名字很有诗意,取唐筱茗的最后那个茗字,定做了这个茶台,聊表我的一份心意。祝愿你和娟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最后署名是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