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即使要见我,也不应该非要选在过节这个节骨眼说上,完全可以避开这个元宵佳节。但如果不是去见阿芳,琴姐为什么不让娟子跟着来?想起要见到阿芳,心中竟是激动万分,但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又惧怕见到阿芳,我自己首先自相矛盾了起来。
既激动又担心,既渴望又害怕,矛盾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许素琴开起车来后,不再说一句话,很快车子开出了小区,我看着许素琴,想等她说句话,但她就是不讲话,脸色绷的很紧,我又模棱两可起来,难道真的是因为单位有事?
我低声问道:“琴姐,单位上果真有紧急工作么?”
琴姐对我的问话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仍是不说一句话,我也不便再问下去,只好惴惴不安地坐在车里。
很快,许素琴就开车到了单位的楼下。
我心中反而轻松了很多,看来许素琴带我到单位来,果真是因为单位上有紧急工作要做,不是要带我去见阿芳。
我现在伤势未好,最好不要见到阿芳才妙,免得阿芳知道了之后出现我最担心的事情。
这么想着,自己更加轻松起来,等琴姐将车子停好,我立即用右手推开车门,低头待要下车,只听琴姐低声说道:“来宝,阿芳就在我办公室里,今晚是她要见你。”
琴姐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却字字犹如震雷,让我一下子震惊在了那里,虽然事先我也猜到了点,但亲耳听到琴姐这么说,还是感到格外震惊。
震惊之下,我用手一拉,砰的一声,我将车门又重重地关上了,呆呆地坐在车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足足过去了十来个秒,我才颤声问道:“琴姐,阿芳怎么来了?”
“不要问了,快点上去吧,阿芳在等着呢。”
琴姐边说边跳下车来等着我,我全身犹如散了架一般,腿更是灌满了铅,费了好大的劲,才从车里爬了出来。
琴姐看我这样,急忙走上前来,说低声问:“你的胳膊没事吧?”
我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没事,没事……”
她伸手搀着我,才使我囫囵地跳下车来,她随手就将车门关好,用手扶着我,低声道:“走,我和你一块上去。”
我点了点头,此时我已经说不出话来,机械地迈动着步子跟着琴姐向办公楼内走去。
我好久没来上班,门卫的保安都不认识了。保安看到许素琴后,很是礼貌地叫着许总好,并给我们打开了门。
穿过大厅,钻进电梯,到了审核部室所在的楼层,直到此时,我还没有缓过神来,感觉自己迷迷瞪瞪的,恍如做梦一般。
出了电梯,走在走廊上,向许素琴的办公室走去,我忽地想到了什么,忙低声对许素琴道:“琴姐,你稍等我一会,我去趟洗手间。”
“哦,好,我先到办公室去陪着阿芳。”
我忙伸手拉住她,低声道:“琴姐,你就在这里等我,先不要进去,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急匆匆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我来到洗手间后,立即将带解了下来,揣进口袋里,又忍痛哆嗦着左臂,将胳膊伸进了袖子里。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外套穿好。等外套穿好了,我也疼的汗珠子流了下来,我忙抬袖擦了擦汗,做了几个深呼吸。
绝对不能让阿芳知道我受伤了,更不能告诉她实情,否则,后果不但难以控制,更是不堪设想。
我又将外套的扣子扣好,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看了看,看不出什么特别来,这才放心地朝外走去。
这带一经除去,左手臂的断骨处便隐隐传来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使老子暗恼起来。
左手臂要不是还绑缚着个小木板,这疼痛还会加剧的,没想到这小小的带的作用竟会这么大。
琴姐一直站在走廊里等着我,她看我将带除下,又将外套穿好,低声问道:“来宝,你没事吧?”
我也低声说道:“琴姐,我没事的,我的胳膊真的是在抬东西时不小心扭了一下,你千万不要告诉阿芳,免得让她担心。”
琴姐点了点头,对我道:“阿芳就在我办公室里,你快点去吧,我到楼下车里去等你们。”
我匆忙点了点头,迈步向前走去,但却是举步维艰。老子现在每向前迈出一步,都很是艰难,老子从来没有这么自相矛盾过,既激动渴望见到阿芳,但又担心害怕见到阿芳。向前迈动的步子不但艰难,还蹒跚了起来。
琴姐本来已经向电梯走去,看我这样,她又快步走了回来,用手扶住我,低声道:“走,我和你一块进去。”
她的手一扶住我的胳膊,我也感觉有了些力量,加快步子向前走去。
来到办公室门前时,我心中突突地说狂跳起来,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琴姐敲了敲门,随后就将房门推开了,她低声道:“阿芳,我把来宝带来了。”
里边传出了一声轻轻的嗯声,声音虽然很轻,但我已经听出了那的的确确就是阿芳的声音。
琴姐立即又退了出来,用手轻轻推了推我,将我推进门去,随后她又将房门关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