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贺队这样为难的样子,我说:“贺队,我看这件事就算了,阿芳已经都知道真相了。元宵佳节的当晚,阿芳约我见面交谈,就是为了我受伤这件事。”
贺队问道:“阿芳知道真相后,她会怎么做?”
“她要和他离婚,即使没有这件事,阿芳也会和他离婚的。”
贺队点了点头,又道:“今天中午李董事长请客的时候,格外敬了我几杯酒,感谢我及时救了你。他私下对我说他支持他的女儿和那样的人离婚。”
听贺队这么说,我也沉声说道:“就凭李伯伯的脾气性格,他是坚决会支持自己女儿离婚的。”
“嗯,我们当警察的看人是很准的,我和李董事长交谈了没几句,我就知道他的人品很好。他喝酒之后气恼地说,如果有本事,就再找个借口把他关进去试试。他这是在说他那个亲家啊。”
“是啊,当日李伯伯遭的那次劫难,就是因为阿芳要坚决退婚。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李伯伯最后还是被洗刷清白,官复原职了。”
“对,好人会一生平安的!”
“但愿李伯伯和阿芳都会一生平安!”
“今天李董事长出面请客,意思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对他那个亲家和他那个闺女女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但法律就是法律,况且那两个罪犯现在还被拘留着,这事就有点难办了。”
“怎么难办了?”
“怎么难办?总不至于把那行凶的两个歹徒都给放了吧?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不但不当这个刑警队长,而且脱下这身警服,再也不当警察了。”
“贺队,你别生这么大的气,事情总会解决的。说你先说说现在到底怎么难办了?”
“那个副检察长找过我们局长多次,由于我们警察的工作还要监察院那边积极配合,局长已经松口了。他多次提出请客,但局长和我都借故推辞了。没办法,他把李董事长给搬出来了,李董事长今天出面请客,也是给了他亲家一个面子。现在难办就难办在怎么给那两个歹徒定罪上。”
“这有什么难的?该怎么定就怎么定。”
“你说的倒是轻松,要是这么简单,我也就不犯愁了。要是按照实际情况来定罪,那个副检察长的儿子就脱不了干系。要想让他的儿子脱掉干系,那就不能按照实际情况来定罪。”
“贺队,要是不按照实际情况来定罪,那到底要定什么罪?”
“那就单纯地定那两个歹徒只是打劫钱财的罪。”
经过贺队这一番解说,我终于弄明白了,原来逮捕犯人的逮捕证并不是由公安局签发的,而是由监察院签发的。
那个副检察长身居高位,要是按照实际情况来定罪,这逮捕证看来是真的难以签发出来。
如果不签发逮捕证,那两个歹徒就无法正式逮捕,更无法定罪。因为后边的公诉是由检察机关提起的,并不是由公安局提起的,这一点老子还是知道的。
想想今天李伯伯亲自出面请客,目的也是为了给阿芳的老公解脱罪责,罢了,为了李伯伯,为了阿芳,看来只能是这么办了。
想到这里,我点头说道:“贺队,那就单纯地定那两个歹徒的罪就行了。”
“那不还是让我们办假案子嘛?”
“贺队,不这样办,这逮捕证真的签发不出来。最主要的是李伯伯已经出面了,你对李伯伯评价也很高,那就给李伯伯个面子吧!”
贺队听后紧皱眉头,沉思不语。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沉声说道:“来宝,我今天之所以把你叫过来,就是看你的态度。因为你毕竟是个受害人。你要坚决追究下去,那我们就按照实际情况来办案。你如果不想追究了,那就只定那两个歹徒的罪吧。”贺队边说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连连叹气。
我忙道:“贺队,我已经表明态度了,那两个歹徒很是可恶,,砍了老子一刀,还把老子的胳膊给砸断了,那就只定那两个罪就行了。”
“到时候那两个歹徒要是再反咬一口,非说要把副检察长的儿子给带出来,也会很麻烦的。”
“走一步说一步吧。”
“嗯,也只能是这样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李伯伯打过来的,我有些吃惊,抬头看着贺队。贺队忙问:“怎么了?”
“是李伯伯给我打来的电话。”
“赶快接啊。”